被两人这般直勾勾地盯着,温二依旧很有底气,道,
“真的就只是想见一面而已,老爷子也在,没事的。
且我准备了消息分散她的注意力,还不止一个,你们就放心吧。”
“什么消息?”
“老五媳妇怀孕了。”
温七和木婉青先是一惊,接着都放松下来,这倒确实是个能分散老夫人注意力的好消息,再有老爷子和温二在场,想来不会有什么难以应付的。
见两人放松,温二继续说道,
“其实我不只准备了这一个消息,还有一个。
老三又有一个妾室怀孕了,那个叫竹月的。
不过考虑到这个消息惊是够惊了,喜倒不一定是喜,所以想着只说前一个就够了,实在不行再用这个转移话题。”
木婉青、温七:……
两人简单收拾一番,跟着温二去往老夫人住的院子。
路上温二给木婉青说了些要注意的地方,还帮她预想了老夫人可能问的问题,准备好了回复的内容,最后还说,
“不必紧张,我了解你,正常应对就行,不会出问题的。”
木婉青想说她不紧张,不过这时候说了,用处也不大,索性就没说,转而打量起周边的环境来。
她一直都知道,温府是颇有底蕴的,这种底蕴,在到达老夫人的院子后见识到更多了几分。
她被周边的建筑陈设吸引住,没什么感觉地就被带到了温老夫人和温老太爷面前。
温老太爷和老夫人都已经六十多岁,在这人生七十古来稀的时候,这已算是高寿。
两人虽然皱纹颇多,白苍苍,身体和精神倒还过得去,没有大病大灾,只是身上的老毛病恐怕少不了。
木婉青收回打量的视线,跟着温二和温七向两人问好,老太爷话只是寻常见面让他们不必拘束。
老夫人嗔怪地瞪了老太爷一眼,然后招呼她上前去。
木婉青顺从地上前走了几步,在离老夫人三两步距离时停住了,这个距离不会太冒犯。
但老夫人枯皱如老树根般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前细瞧,她精神一时有些紧绷。
在这时候绷紧了精神的不只她,还有温七、温二和老太爷,生怕这时候出什么幺蛾子。
木婉青被迫挡住了老夫人的身影,其他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背上,无暇顾及其他。
不只过了多久,木婉青感觉手腕一松,接着一凉,再看时,腕上就多了个造型古朴的玉镯子。
“我年纪大了,眼睛不太好使,需得靠近了才看的清。
这丫头我满意的很,和我们老七长得一样俊俏,这镯子跟了我许多年,现在就送你了。
行了,回去吧,老婆子我乏了,要休息了。”
在场的人都有些懵,老夫人要见他们,结果人来了,只打了个招呼,送了个镯子就完了?
这多少草率了些。
不过草率归草率,木婉青和温七就是这种喜欢草率的性格。
两人道了谢,就离开了温老夫人的院子,温二自然也与他们一起走了。
……
人都走了,温老太爷看着悠悠喝茶的老夫人,问道,
“你不是乏了,要休息吗?”
“我现在不乏了。”
温老太爷:……
谷馌&1t;/span>“还有,你什么时候眼神不好了?前天我还见你看账本来着……”
温老夫人没接他的茬儿,慢悠悠地喝完杯中的茶水,这才感慨道,
“老七那孩子,生的真是好。”
温老太爷皱了皱眉,话题怎么转到这里来了,她也没怎么看老七啊。
忽然,他反应过来了,
“你是装着看老七媳妇让我们紧张,然后你暗里打量老七?”
温老夫人没说话。
“你整这一出干什么,还能不让你看了。”
“咱家生不出这么好看的孩子,京都温家里,这么多年,也就出了个温然。
别的哪还有这么好看的孩子……”
温老太爷一下子瘪了。
温然,就是先帝的温贵妃。
不必多说,温老夫人这是猜出什么来了。
这让温老太爷难以置信,就算在京都,亲眼见过温然的人也不算多,见过温七,也就是从前的七皇子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他从前见过温然两次,并没见过七皇子,她不会比他见的更多。
他一开始接到温国公来信去京都的时候,并不知道那个病弱又俊美的青年是七皇子,猜都没有往这方面猜过,是温国公亲自告诉的他。
现在距离那时候五年时间过去了,温七沉寂了四年多的时间,关于他的一切在京都都尘归尘土归土了,更遑论在临渭了。
但现在,有人却猜到了,而且很是笃定。
温老爷子只是沉默,沉默已经能表达很多东西了。
他们是五十多年的夫妻,很多时候撒谎并不能骗过彼此了。
温老夫人猜到了,但她什么都没说,只依旧悠然喝茶。
几杯茶下肚,她颤巍巍地起身从他身边走过,嘴里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