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农庄,苗青来了精神,开始给木婉青讲解他这几天查探到的消息。
“我前些天都把一切打探清楚了,那农庄没什么问题,是个好庄子。
五百五十亩良田,一百多亩荒地,五十多亩林地,九十七个佃户。
每样分开按照现在的市价算都要两千七百两银子左右。
我了解了下前两年卖出去的两个庄子,这个农庄的价格在三千两左右的时候我们买会比较划算。
但是根据我和卖家那边的曹管事沟通的情况来看,三千两不太可能,不过三千三百两该是没问题的。”
木婉青知道庄子很好,三千三百两没问题就够了,其他的那些对她暂时都不太重要。
今天刚到的时候她便从昨天卖野山参的那五千两银票中取了三千三百两出来准备着了。
若是三千三百两拿不下,再加上这次的分红凑到农庄现在的要价三千五百两也没什么。
反正她知道,拿下这农庄之后,要不了一年的时间她就能赚回本钱。
不过苗青显然不像她这般不看重钱财,还在分析着买这农庄的利弊得失。
“我了解到现在农庄里种了两百亩黍子,两百亩谷子,还有几十亩其他的粮食,再有一两个月就可以收成了。
粮食的长势不错,一亩地收个一百五十斤不成问题。
到时候这些一共得收六万斤粮食,哪怕照着十铜钱一斤的价格,也是六百两银子的入账!
当然这个过程中会有一些其他支出,但四五百两银子的收入是有的,买下这个农庄绝对不亏!”
木婉青看着他这般用心,有些欣慰,将早就准备好的三千三百两银票取出来交给他。
“那么就买下来吧。交易的时候,按照老规矩只写我的姓氏就可以了。”
在这里交易土地、宅子、铺子等等一系列的交易,都会有地契房契之类的凭证。
在资产转交过户的时候,要有卖方人、中间人、见证人等等在场,这些人的名字也会留在契票上,但是唯独买家可以缺席,买家的名字也可以不写在上面。
这样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某些不愿意暴露身份的买家可以如愿,坏处是契票一旦丢失就会面临资产易主的风险。
不过对木婉青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会有人能从她这里偷走什么的。
所以此前她让苗青帮她买的宅子铺子都只写了姓氏木,不过青野药坊所在的这家铺子例外,什么都没写。
苗青接过朴实无华的布袋,那是刘氏用做衣裳剩下的一块麻布缝的,针线细密,边边角角都处理的很细致。
打开袋子,里面那厚厚的一沓一百两面值的银票让他呆住了。
真的是厚厚的一沓,这一沓里面随便抽出一张来,都足够在镇上买下一处不错的二进院子,或是一间不小的旺铺。
而眼前这厚厚的一沓……
苗青深吸了口气,压下那些纷乱的思绪,取出银票开始清点数目。
越清点他的心越平静。
几个月前他还是一个在集市上卖粮食种子蔬菜种子的小贩,所经手的钱都是铜钱。
几个月后他就摇身一变成了一家有名药坊的掌柜,手里时不时能摸到几十两的银子、上百两的银票,这变化可谓巨大。
但他或许是个天生的商人,在巨变之下并没有迷失自己,反而越发清醒。
同时他意识到,只要继续跟着眼前这位木姑娘,他还可以走的更远,远到之前的他无法想象的地步。
清点完银票之后,他彻底平静下来,对着木婉青点点头,便利落得带着钱走出了静室,去找曹管事买农庄去了。
他心中很有把握,这桩买卖能成。
……
且说农庄那边。
曹管事答应了帮赵有去和主家通传他“两千两银子,加上一千五百两等值宅子”的报价。
也如所说一般,找了个时间便回元家说了这事。
不出意外,被拒绝了。
“我要那些宅子有什么用?让他都卖掉了再来和我谈。”
元家大宅里,汪氏不屑地摆弄着她新做的指甲,
“短时间内要大量出手一些东西,不拘是什么,价钱必然卖不高,想把这些损失转嫁到我头上,他想的倒挺美。
还有别的出价的人没有?”
曹管事微弓着身子摇了摇头。
汪氏忽然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怒道,
“这都两个多月时间了,还没卖掉,你是做什么吃的!元家养你这许多年,你连这点儿事都做不好,废物!”
她很烦躁,元乐游铁了心要给元容那个小贱人脸面,这才多久就把那个死了的郑氏的嫁妆都找出来给了元容。
不仅如此,还非要她也帮着出一份嫁妆,她不愿意就让老夫人帮着操办。
这她哪能同意?
那些东西她一向是视为己有,给自己的儿子女儿留着的,要真是让老夫人帮着弄,铁定剩不下什么。
只得答应下来,先敷衍一番,然后把可能被留给元容的资产铺子都卖掉,把钱转移走,到时候就说是卖掉给元容购置嫁妆了,谁也挑不出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