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二前一秒还惆怅不已,后一秒侍者上菜之后就立刻缓过来了。
他嗅到了一股勾人的甜香,立刻坐正了身体,叫住上菜的侍者,“今天做了莲子羹?不是说到明日才送莲子来吗?”
侍者解释道,“是刚刚送来的,和二爷差不多时间到,主厨知道二爷喜欢,就立刻吩咐人剥了莲子煮好送上来。”
温二笑得开怀,打发走了侍者,发现林如信正看着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咳,林管家,这次你一定得尝尝如意酒楼的莲子羹,味道真的一绝,都快要成为如意酒楼新的招牌菜了!”
林如信面上笑笑,“那是自然。”
心中想的却是,昔年在京都,他也算是锦衣玉食堆里长大的,什么珍馐美味没尝过,不过一份莲子羹而已,做的再好,也还是一份莲子羹。
和这个比起来,他更在在意的是刚刚听到的消息。
莫非刚刚看到的和马夫李勇在一块儿的那个姑娘就是来送莲子的?倒是有几分姿色。
他很快将这些抛诸脑后,他这次会来如意酒楼,也是存了顺路来找马夫李勇的心思。
当初国师的锦囊就是交由马夫李勇转交到他手上的,他想要再次询问李勇一番,当初国师还有没有说些其他的话。
就这么定下了主子的亲事,他心中总有些不踏实,好像哪里出了差错,却还没意识到一般。
这边菜已上齐,温二虚虚让了一翻便吃了起来,先尝的就是莲子羹,一口下去,满足万分。
嗯,和以前一样美味。
林如信闻着香味,又见着温二这般,不禁也对莲子羹的味道有好奇,尝了一口。
他顿了半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意味,温二竟然没有说谎,这莲子羹的味道属实不错,别有一番滋味。
这滋味,京都少有,想来只有这般偏僻自然之处才尝得到这自然的清甜味。
温二不知道林如信心中的感慨,他已喝完了一碗莲子羹正在喝第二碗,完全没有林如信的克制自持。
饭后,温二带着剥好的十斤莲子离开了,林如信则留下去找了马夫李勇打听消息。
……
就如温二预料的那般,木婉柔此时已经收到了温家新传来的消息。
今年冬至前,她与元容以平妻的身份一起嫁给温七。
相对于之前她为正妻元容为妾的局面来说,这显然是个坏消息。
温家的使者来传信时,木老大和赵氏也在,乍一听消息立刻不满意了,冲着使者嚷嚷,说出许多不得体的话来,而在使者让人呈上礼物之时,又立刻改换了说法,喜不自胜地答应下来。
愚蠢和贪婪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丝毫不知收敛为何物。
只是一点财物而已,能值多少钱?
等她嫁进温家,能得到的是眼前这些的千百倍。
木老大未尝不懂得这个道理,只是价值上百两银子的礼物,分量足够让他失去理智。
木婉柔知道,在被温家选中之前,只要有人出三十两银子的礼钱,木老大就会动摇;要是有人出上百两银子,木老大就会放弃此前攀附高门的想法,不管她的意愿,直接将她嫁出去。
现在只是从正妻变成平妻而已,还是妻,就有这么多礼物拿,木老大哪里会不答应?
她早就清楚木老大靠不住,所以从来也不曾把全部的希望放在木老大身上。
她就是预感到会有元容翻身的这一天,所以才会拼命想办法增加自己的筹码,把元容给压制住,稳住她的正妻地位。
只是没想到,元容翻身的这么快,她的筹码还未生效,元容便已经摆脱妾室身份,和她平起平坐了。
要是她不做些什么,也许有天元容会爬到她头上去!
木婉柔坐在角落里,阴影落在她的脸上,木老大和赵氏的喜悦与她无关,也不曾有人注意到她的异常。
她能靠的,只有自己而已。
……
元家的气氛和赵家不同。
元容的父亲元乐游对这个消息喜不自胜,一面热情地与使者寒暄着,一面吩咐管家给使者送上赏钱。
他是真的高兴。
之前,温家找来,虽是要纳元容为妾,他也高兴,那可是温家,能攀上温家那就能得到莫大的好处,一个女儿又有什么!
话虽如此,但让自己的嫡女做妾,心中还是有一丝丝不忍的,再加上元老夫人总是唠叨抱怨这么做丢了脸面,他也心生烦躁,就连攀上温家的喜悦也去了几分。
要不是继室汪氏劝他,为了元家,牺牲一个女儿算什么?说不得他会去推掉这回事。
万万没想到会有如今这一天,温家决定让元容以平妻的身份嫁过去,平妻也是妻啊!
元乐游喜不自胜,平妻比妾室重要的多,如此一来,元家也能得到更多的帮扶与好处!
而且,这样的话,元老夫人和外人谁也不能说他做得不对,他把女儿风风光光地嫁到温家,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如此,他心中的那点儿膈应也彻底消失了。
他看向继室汪氏,庆幸自己当初听了汪氏的建议,这才能有今天的好事!
这半多月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