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项垣一步一步地走入殿内,长安王的心没来由的,随着他越走越近,而越跳越快,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长安王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但是看到项垣他就有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 忽然他瞳孔一震,江洲,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过江洲的消息,自从项垣去了青州剿匪,他就再也没有收到江州来的消息。 以前,他觉得没有消息就是没事,可是如今看到项垣,他不这么觉得了,心中不的不安扩散得更大。 这正巧这时,项垣也侧头看了他一眼,虽然只是匆匆一眼,很快就移开视线,但是却让长安王觉得另有深意。 凤城寒瞥了一眼面色不佳的长安王,又将视线移到,以至殿中的项垣身上。 “项爱卿剿匪辛苦了。” 项垣拱手道:“剿匪安民,为皇上分忧,乃臣之本分,臣不辛苦。” 凤城寒满意点头,“项爱卿放才说有本要奏,要奏何事呀?” 项垣拱着手高声道:“臣要奏,长安王假借剿匪之名,将山匪招安为私兵,养在长岭山脉之中,至今以由一万五千人之多,图谋不轨。” 话落,大殿之上落针可闻。 除去几个知情的,一干大臣,皆一脸震惊,虽然他们知道长安王有些歪心思,但没想到他竟然还在长岭山中招兵买马养着私兵。 三年前长安王奉旨剿匪的事,他们都是清楚的,那是一群穷凶极恶的匪徒,不过数千人,如今竟然发展到了一万五千人之多,若是再给长安王一些时间,那岂不是会更多? 他在京郊大营本就有十万兵马,若是再等些日子,让他养出更多的私兵,他若是要谋反,怕真的能成事。 长安王面上血色尽失,这一切都透着一股子不对劲,他已经给高胜传过信,让他们藏着些,他们自不会出来。 流寇在青州的地界,长岭山脉那么大,那么长,项垣又带了那么多人去,没道理还能让流寇流窜到江洲的地界去,发现他养的那些私兵。 区区千名流寇,用得着带一万人去吗? 而且现在细细思来,那些流寇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般。 长安王抬头看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凤城寒,见其毫无惊色,突然有一种自己落入了一张早就编织好的网中的感觉。 原本的山匪本不是他招安的,而是他们主动投诚,但他的好外甥,用他也防着他,将他手底下的兵定死了,只能是十万人,超过一个都不行。彼时的他在与冷天明的博弈中,已经渐生野心,更坚定的认为,什么都是虚的,只有兵马才是真实的。 留着这些人在,日后说不定还有大用处。 所以便将两千多山匪都收下了,还留了高胜和一千兵马在,让其将他们训练成合格的兵,也让高胜瞧瞧招收兵马,因为需要做得隐秘,不能大张旗鼓,所以三年间也才招来一万多人而已。 虽然想到这一切有可能是凤城寒的计谋,但长安王还是极力否认,“污蔑,都是污蔑,老臣是皇上的亲舅舅,怎么会做养私兵这种事,皇上你可要为老臣做主啊。”他情绪很是激动,好似真的被污蔑了一般。 兵部尚书站在长安王身后,神色很是不安,这个时候更不敢帮长安王说话。 “臣有人证。”项垣道。 凤城寒立刻道:“带人证上来。” 众人看向门口处,包括长安王,见到熟人,不少人都面露惊讶之色,而长安王面颊上的肉却跳了跳。 人证不是旁人正是高胜和匪首牛太壮。 死了的人都复活,看来是真的了。 不少大臣都咂摸出了些味道,显然皇上派项垣剿灭流寇是假,剿长安王养的私兵是真。 看来,皇上也早就想动长安王了,看来今日长安王也是凶多吉少了。 高胜和牛太壮被御林军,押着跪在了金銮大殿之中。 牛太壮胆大的抬头看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年轻皇帝,目光一怔,这皇帝虽然看着年轻,也生的好看,但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之气和寒意,却让人望而生畏。 “大胆,竟敢直视天颜。”云太傅指着牛太壮怒喝道。 皇上今日要收拾长安王,心里最高兴的就是他和荣国公了。 牛太壮轻蔑地瞥了云太傅一眼,那表情分就说,老子就直视你能把我咋地?他都要死了,自然是要看看皇上到底啥样的。 云太傅:“……” “下跪何人?”凤城寒冰寒的声音响起。 “草民高胜。”高胜一脸坦然地道。 进宫时,他已经见过家人了,虽然没有与家人相认,但是只要知道家人还好好的活着,他就知足了。 都说君无戏言,皇上既然答应了他的条件,他便相信皇上会让他的家人平安无事。 “牛太壮。”牛太壮粗声粗气地回答道。 “大胆。”云太傅又指着他怒喝道,“你应该自称草民。” 牛太壮直接冲云太傅翻了个白眼儿,觉得这小老头话太多。 “……”先是被轻蔑,现在有被翻白眼的云太傅气得说不出话来,好个无状的草莽。 不少大臣听见这名字,在这严肃的时刻,都忍不住想要发笑,这草莽确实瞧着比牛还要壮,可不就是应了他这名字吗? “此人正是当时的匪首。”项垣指着牛太壮说出了他的身份。 凤城寒先是看着高胜问:“项爱卿说,长安王将山匪招安为私兵,养在长岭山脉之中,至今以由一万五千人之多,图谋不轨,可是真的?” “是真的。”高胜语气依旧平静,连看都没有看长安王一眼。 “高胜。”长安王高声喊道,盯着高胜一字一句地道,“当年,你随本王剿匪,落入山崖生死不明,本王一直好生照顾着你的家人。没想到你却在长岭山中做起了土匪,反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