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祥宫 堕胎药熬好,崔嬷嬷端着黑乎乎冒着热气的药汁走到了床边。 弯着腰将药碗,举到了跟自己视线平行的位置。 “太后娘娘该进药了。” 太后没理,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自己的肚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好一会儿,崔嬷嬷端药碗的手有些酸了,忍不住再次出声提醒,“太后娘娘,药凉了就更苦了。” 太后用眼尾扫了那药碗一眼,摸着肚子道:“拿走,哀家不喝。” 什么?不喝! 崔嬷嬷惊得抬起了头,这堕胎药不喝怎么行? 难道太后娘娘还想留着肚子里这孽种不成? 没错太后就是想留着肚子里的孽种,她刚得知夜儿死了的消息,肚子里就有了孩子,这孩子说不定就是夜儿投生的。 昨夜她还做了一个梦,梦到夜儿满身是血,哭着求她救他不要杀了她。 让她更加肯定,这个孩子就是夜儿投生的,所以她要留下这个孩子,谁也别想再害死她的夜儿。 “太后娘娘,你不能不喝呀!”崔嬷嬷急了,寝殿了伺候的宫女也急了,太后娘娘若是不把这孽种打了,她们所有人怕是都会没命。 “请太后娘娘进药。”宫女高声喊着跪在了地上。 崔嬷嬷也下跪了,将药完举过头顶,“请太后娘娘进药。” 林御医在外殿听到里头的动静皱起了一双白眉,没想到太后娘娘会不愿意进药,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的污点她不知道吗? 这个孩子,就是她秽乱宫闱的证据,若是留着这个孩子,只会让她遗臭万年。 林御医想了想,走到宫门口,对侍卫耳语了几句,那侍卫便离开了。 凤城寒来时整个云祥宫的宫人都跪在了寝殿内,就连那男扮女装的男宠也在。 见皇上来了,那男宠跪在一众宫女之中,双手撑地,整个人瑟瑟发抖。 之前皇上来的时候他都是躲着的,尤其是在皇上知道,他的存在后,他都不敢往太后跟前儿凑了。 得知太后娘娘怀了他的种,他更是吓破了胆。 太后不愿意把肚子里的孽种堕了,他没有半分欣喜,只要那孽种活着,那就是他的催命符,故而才从后头的厢房出来,跪求太后娘娘进药。 凤城寒看了靠着枕头半躺在床上的太后一眼,冷声冲宫人们道:“你们都跪着作甚?还不快请太后娘娘进药。” 宫人们面面相觑,很快就明白了皇上这话的意思,皇上这是想让他们直接给太后灌药呢! “你们敢。”太后下意识地抱住了自己的肚子,愤怒地扫了跪在地上的宫人一眼,又愤怒地抬起头看着凤城寒这个不孝子。 这个不孝子,竟然想对他用强。 “你这个混账,这是你的亲弟弟,哀家不会再让你杀了他!” 众人都觉得太后是魔障了,什么亲弟弟,什么再杀了他,她肚子里的是孽种好吧! “是吗?”凤城寒冷笑,“那母后可要朕昭告天下,告诉世人您在父皇死了七年后又有喜了?” 太后:…… 自然不能,世人并不知道她腹中孩儿乃夜儿投生,只会觉得她这个太后不贞,对不起先皇,秽乱宫闱。皇室宗亲不会放过她,天下万民的唾沫星子也能淹死她。 她也没想好自己以后要怎么办?但她现在就是不能堕掉腹中胎儿。 “太后不说话,看来是不要了,你们还楞着干嘛?”凤城寒声音冰寒,闻着仿若置身冰窟。 “是。”宫人们纷纷起身。 “等等。”凤城寒叫住朝太后走出的宫人,指着那还跪在地上的高大宫女道:“你去亲自服侍太后进药。”既然是他的孽种,那就由他来除掉。 “遵、遵命。”高大宫女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崔嬷嬷将药给了他。 “你敢?”太后双目圆瞪,凤威仍在,震慑得端药的高大宫女,手抖了抖,碗里的药汁还洒出去了不少。 他稳了稳心神,端着碗一步一步朝太后走去,走到床边说了一句:“奴婢请太后娘娘进药。” 说罢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直接捏住了太后的下巴,把黑乎乎的药汁往她嘴里灌。 “你……”太后一张口,那药汁便被灌进了喉咙里,呛得她不停咳嗽,“咳咳咳……”伸手去扯高大宫女的手,但她这两日身体本就虚弱,压根儿就扯不掉高大宫女的手。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个胆子,敢直接给太后娘娘灌药。 药碗空了,太后喝进肚的少,洒在外头的多的,但这计量却是够了。 “咳咳……”太后趴在床沿上咳嗽,那狼狈的样子,哪里还像凤仪天下的一国太后。 “你竟敢……”太后愤怒地指着高大宫女,愤怒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这也是他的孩子啊!他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啪……”药碗掉在地上,高大宫女仓皇跪地。双唇颤抖地说着:“太后恕罪,皇上恕罪。” “啊!”太后肚子一阵剧痛,捂着肚子趴在床上惨叫出声。 众人知道,药效发作了。 “痛,好痛,哀家的肚子,我的孩子,我的夜儿……”太后痛得在床上打滚,嘴里不停地发出惨叫。 众人一听,心想太后当真是魔障了,竟然觉得腹中的孽种是已畏罪自杀的夜王。 凤城寒退到了外殿,只留了宫女们和崔嬷嬷在里头。 那高大宫女也退出来了,跪在地上,战战兢兢惶恐不安。 太后叫了半个时辰才停下来,腹中的孽种也化成了一滩血水,对于他这个母妃,他只想说她是自作自受。 这个扮做宫女藏在云祥宫的男宠,并不是他母妃的第一个男宠,第一个是云祥宫的一个侍卫。 他发现后,悄无声息的将那侍卫处理掉了。 但他这母妃还是没有收敛,以为那侍卫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