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毕竟已经死亡了半个多月,加上临近春末,温度升高,尸体腐坏速度加快。
白婉儿下葬的也只是普通棺材,没有做特殊防腐处,所以当棺材盖子一掀开,那股浓郁的尸腐气味儿不亚于大型生|化武器,几乎是展开了全面无差别攻击,远超胃溶液杀伤力。
别说是毫无心准备就正面遇袭的赵兴业了,就连陆兆等一众训练有素的亲卫都有些扛不住。
而周围原本跃跃欲试想上前围观的吃瓜群众这儿一个个脸都青了,只恨不得有多远跑多远,然热闹不是想看就能看的,最起码得先问问鼻子同意不同意。
在一众起此彼伏干呕中,燕宁与岑暨的身影就显得尤为突出,只因两人身处毒圈中心岿然不动,看得周围人钦佩不已,这都能忍住,乃神人也。
开棺验尸可不是什么轻松活计,费时费力不说,还未必能达到预期效。
如可以的话,燕宁也不想吃饱了撑的给自己揽事,但谁让刑部办案不靠谱呢。
他们二次翻查现场都能找出这么多线索,结刑部卷宗上硬是一个没记,可想而知刑部当初定然是先入为主认定钱大钧是凶草草结案。
而且燕宁也看过卷宗上所附的验尸记载,注意到刑部仵作的验尸结都是围绕体表检查,比如说颈部扼痕等等,但深层次的比如肺腑情况没有,换句话说就是没有对尸体进剖验。
至于原因也很好解,一方面是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思想影响,时下仵作还是秉持着能不动刀就不动刀的原则,尽量不对死者开膛破肚保证其尸身形态完好。
另一方面则是白婉儿扼颈窒息身亡的特征比较明显,刑部仵作可能觉得没有必再大费周折,当然了,其中或许也有家属不同意的原因。
相对而言,燕宁就倾向于系统解剖。
就像方才胡三猝死案,从表面上看,胡三身上并没有致命伤,但解剖后就能发现其肝脏病变,心肺出血,再结合赵氏说的胡三的一些身体不适症状,从而确定胡三正死因。
干这一,就是得一丝不苟,千万不能图简单省事,你省得可能只是一道工序,但错过的极有可能是关键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