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寺坐落在青山绿水间,占据着山巅的视野,若要去寺庙里,必须先登过犹如天梯般的千级石阶,来表示自己拜佛的诚心。
一路上,萧琅炎一只手抱着女儿,一只手拉着沈定珠,他体力太好,走到寺庙门口的时候,面不改色,大气都带喘的。
反观沈定珠,娇美白皙的面庞,已经因为攀爬而生出香汗,她拿帕子轻轻沾了沾汗水,半个人都靠在萧琅炎身上。
萧琅炎还不忘笑道:“是不是没力气了,等会还要抄经吗?”
沈定珠喝了西追递来的水囊,倔强地点头:“要……”
为了他们都好的事,沈定珠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只是,今天是帝王的生辰,时近晌午,国寺里人满为患,每个殿宇内外,都站满了人。
尤其是专门用来抄《长生经》的佛堂,已经坐满了人,外头还有不少香客排着队。
看来,能沾一点皇上的龙气庇佑这件事,对百姓们而言都是极具吸引力的。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黑乎乎的人头。
沈定珠在佛堂外认真的排队,她生的太美,而萧琅炎也足够英俊,他们两个哪怕站在人海里,旁边还是有不少百姓停下脚步,投来打量的目光。
西追对此早有准备,他拿出两个戴着罩纱的斗笠,分别递给萧琅炎和沈定珠,戴上以后,既能遮挡别人的目光,也能遮阳。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只前进了三个人,沈定珠哪怕全身力量都靠在萧琅炎身上,也觉得有些累了。
萧心澄也睡的有些不舒服,在萧琅炎的怀里动来动去。
见状,萧琅炎直接让西追带着人,去找寺里的方丈,想办法挪一间禅房出来休息。
不一会,西追回来,果真让方丈想办法,腾了一间禅房出来。
萧琅炎捏了捏沈定珠的指尖:“让西追带人跟着你,你和澄澄都去禅房里休息。”
沈定珠仰眸,看着他:“那你呢?”
“朕在这里帮你排,等快到了,再派人去叫你回来。”萧琅炎说的很是自然。
因为他知道,抄经要诚心,倘若让侍卫代为排队,只怕沈定珠会觉得不够虔诚。
所以他亲自来。
沈定珠却不愿意,她当然也心疼他。
“你跟我们一起去休息吧,让侍卫轮流在这里排着。”
萧琅炎却抬手,替她摘去兜帽上的落叶:“你休息便好,朕不累,何况一想到你要自己写十遍《长生经》,朕便觉得辛苦,你总要让朕也为你做点什么,嗯?”
沈定珠见他坚持,也不再反对。
跟着西追走了两步,还不忘回头:“那排到你了,你一定要叫人来找我,不许偷偷帮我抄了。”
萧琅炎笑了起来,帽纱下,剑眉俊朗,英俊的面孔也透着对妻子的柔和。
“好。”
沈定珠抱着萧心澄,跟西追还有三个侍卫一起去了禅房的方向。
“方丈说,因为今日香客太多,所以那间禅房原本早就被定给一个香客了,但对方暂时没来,就先让您用着,但方丈的意思是,若那位香客来了,就要将禅房让回去,”西追压低声音,“娘娘,可需要末将再跟方丈说一说?好让您跟公主放心地在禅房里休息。”
沈定珠摇头,只道不用。
“人家先定的,我们能暂时用一用,已经很好了,今日特殊,我也不做让人为难的事。”
西追颔首:“末将明白。”
巧的是,那间禅房,在寺庙后院的最里面,依山傍水,因着是休息的地方,所以香客没有那么多了,也更为古朴静谧。
西追提前进屋子检查了一圈,没什么问题,他才侧身让沈定珠抱着萧心澄进屋,之后西追站在门口道:“娘娘,您好好休息,末将就站在门外,有什么吩咐,您尽管告诉末将。”
沈定珠点头道谢,他就礼貌地阖上了门。
萧心澄如今已经八岁多了,因为长高不少,也更重了些,沈定珠抱着她走来这一路,已经累的胳膊都跟着发酸。
她将女儿放在床榻上,用帕子给她擦了擦粉红的小脸,盖上被子以后,萧心澄睡的更熟了。
禅房内很是静谧,还透着好闻的檀香味,不知是从哪里传来了整齐的念经声,更让沈定珠感到心旷神怡。
她感到有些口渴,便打开门,跟西追吩咐了一声,让他拿水囊来,关门的时候又叮嘱了一句:“也将水给相公送去一点。”
西追拱手:“是。”
门扉关上,沈定珠一回头,突然看见房里多出来两个身影,她吓得面色一白。
待看清楚对方的面容时,她立刻就伸手握住了门扉上的木柄,要喊西追回来。
然而,封靖却料到她要做什么,抢先一步开口。
“你要是这么做,朕不保证不会伤了你女儿。”
沈定珠看向他身后,那个被培养出来的死士小少年——鹿匪,正站在竹榻边,拿锋利的匕首,对着萧心澄的小脸。
“你如果敢伤害我女儿,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晋国。”
封靖听言,微微一怔,旋即黑厉的眉头拧起来,凤眸中裹挟着雾一样的冷息。
他啧笑:“一年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