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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入废稿(假刀)(1 / 2)


说完“就此别过”四字后,步遥不带任何眷恋地将发髻上的虎头簪拔了出来, 放在了孙权的枕边。

她眸色不明地看着他攥紧了双拳, 强自挣扎着, 欲要从榻上起身。却终是敌不过那迷药的效力,终于昏睡而去。

孙权失去意识前,拼尽全力地想要起身,想要抓住眼前那女人的双肩。

他想要问问她,到底是怎么了?

为何要这样对待他?

回应他的, 是眼前的一片黑暗和虚妄,令人压抑到绝望。

他似是坠入了一个无边的梦境。

那梦中之景,于他, 很是陌生。

他似是被桎梏在一个无形的枷锁中, 不能自由地走动,只能被迫地来到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场景中。

每个场景,都有他,也有步遥。

梦中的他,早已鬓发双白,沧桑爬上了眉梢。

而她, 虽美丽依旧,但面容也明显被岁月浸染, 神色恹恹。

孙权想要开口讲话,但他却一字也说不出来,哪怕是用喊的,也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只能无力地看着梦中的二人。

梦中的他凝着眉, 对他面前的女人道:“皇后,你说这话是何意?”

那女人的语气依旧温柔。

只是,那言语听上去,却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陛下不要唤臣妾为皇后,臣妾只是个夫人。陛下不要忘了,中宫之位一直空悬着,后宫一直都无主。只是陛下,一直交由臣妾暂理六宫之事。”

他冷笑了一声,走到那女人的身前,看着那女人美丽的眸子,逼问道:“朕让后宫诸人,都唤你为皇后,便是许了你这个身份。只是现下时机还不成熟,朕也没有办法,你为何就不能再等上几年。”

眼前的女子毫不避讳地抬眸,望着他的双眼,带着倔强:“陛下知道的,臣妾所在意的,从来也不是皇后之位。而且臣妾…臣妾也等不了那些年了……”

梦中的他,强自抑住了怒气,振了振那繁复锦衣的裾袖后,转身离去。

她屏着呼吸,四肢发颤,但还是向他的背影欠身。

那女人一副病容,险些晕厥过去,幸而被她身侧的婢女搀扶住。

孙权只能听见,他冷漠又无奈的声音回荡在那华丽的宫殿中。

“中宫犯上,禁足三月。”

那梦中的一男一女,到底是何人?为何与他和步遥长着一样的脸?

孙权再一次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梦境层层,不断地叠置。

等他再一次坠入一个场景时,梦中的他,鬓发已然全白。

比刚刚,还要憔悴万分。

他一袭素衣缟服,风很大,他的眼中,不断地涌着浑浊的液体。

周围是一片哀恸的痛哭之声,处处皆披挂着白帛,正逢上秋日,满地都是破败的枯叶,偌大的宫殿中,却无人清扫。

一个眉眼与他相像的少女哭着跑到了他的身前,满眼皆是怨色:“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母亲她再也回不来了!”

谁再也回不来了?

梦中的他紧抿着唇,不发一言,任由泪水在他布满褶皱的脸上淌着。

眼前是具木棺,里面躺着的人,竟然是一袭华服的她。

她的眼角已爬上了皱纹,厚重的脂粉也掩不住憔悴的病容,发髻端庄雍容,却只带了一个簪饰。

那是他送她的虎头簪。

宫人将要盖棺,棺盖的阴影覆住了她的半面。

他却拦住了他们,无力地道:“再等一等。”

他走到了棺边,扶着棺沿,眼前的女人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似是下一刻,就会清醒过来,唤他的名讳。

眼泪不断地滴落,浸湿了她的衣襟。

“你就这么恨朕吗?”

无人回应他,只有周围人的抽泣声不断地响起,听得他愈发地心烦。

他渐渐止住了泪,眸中闪过一丝狠戾:“你就算是死了,朕也不会放过你的。待朕也去了后,你还是会与朕葬在一处,死也逃不开的……”

孙权只觉心脏骤紧。

他不要那个女人死,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在他的前面。

他想再多看那棺中的女人几眼,但是却不由自主地,又陷入了下一个梦境。

眼前,是他熟悉的讨虏将军府。

他又恢复了年轻时的模样,俊朗矜贵,面上没有任何的风霜,最是风华意气之时。

那梦境断断续续,不是很连贯。

梦中,竟有陆尚之妻徐氏。

徐氏与步遥站在荷池旁,狠狠地用手抽打了步遥的脸颊。

步遥白皙的面容上被挠出了一道血痕。

徐氏骂道:“贱人,你只是个妾室,主公虽宠你一时,但你不要忘了,这讨虏将军府内,我才是主母。”

孙权想冲上前去,将徐氏推开,将红了眼睛的她拥在怀中。

但梦中的他却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不做任何举动。

虽然梦中的他,眼中明显不忍,但还是绷着面容,故作冷漠。

入夜后,他去了步遥的庭院,将她护在了怀中,为她的面上涂抹着药膏。

梦中的她,紧咬着唇瓣,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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