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
当然这话他自己可不敢乱提,是圣上在他走之前提点过的。
唐父生意人向来精明知进退,听了此话面容一顿知道这是提点也是督饬。
转尔他面上的笑容更亲切了些,强打精神应道:“是,贵人说的对。唐某只不过一时不舍女儿,对于圣上隆恩心中也是极开心的。”
“嗯,那就好,这样咱家回去也好向圣上禀告。”宣旨太监说了这句又拱手朝着唐父作别,坐上了回宫的马车。
“唉。”唐父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面容愁苦长叹一声,叹罢他转身急匆匆朝着厅堂走去。
“瑶儿。”唐父看着厅堂里正安慰唐母的唐媱颤声喊了句,他快走两步抱住唐媱眼圈儿发红沉声道:“爹爹无能,护不了你。”
唐父说完这句,唐母忍不住啜泣出声唤道:“娘的糖宝——”
“姐,你干嘛接旨?”唐彬也两两眼通红目光灼灼看着唐媱问道,他刚才偷偷趴在窗前把唐媱讲得故事都听到了。
此事他心中怒火朝天,恨不得撕吃了李枢瑾,暗恨自己今天打李枢瑾的那一拳太轻,又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学武打不过李枢瑾没能多揍他两拳。
唐媱内心撕心裂肺,耳朵内不住的轰鸣,眼前一片黑一片金,可是模模糊糊中看着爹爹娘亲和弟弟满目的悲怆和痛苦,她强打精神强颜含笑。
圣旨不能抗,将要嫁给李枢瑾的事实无力更改,唐媱只能自我安慰。
她秋瞳含水,水汪汪又大又亮,此时目不转睛望着唐父唐母轻声安慰他们:“爹爹娘亲你们莫要担心。”
她试图让唇角的笑容更加得灿烂些,她握着唐母的手柔声道:“女儿只不过做了一个梦,可能一切都是我的臆想,根本没有什么重生和落水。”
“所以你们不要伤心难过,现在不是一切都挺好?”她声音温柔如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她抿唇看着唐彬扬了扬眉,试图想拉着唐彬求认同,她道:“小彬你说你和李枢瑾做了这么久的朋友,李枢瑾不是什么见异思迁之人吧?”
唐彬听了他姐的故事此时对李梳瑾满腹怨言哪记得住他的好,可看着他姐满眼期待的目光,他心头一颤点了点头应道:“嗯。”
“爹爹娘亲,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唐媱目光坚定地看着唐父唐母。
她倏尔紧紧抱着唐母的腰贴着唐母轻声道:“你们都是我的靠山,如果我真得受了委屈我不会自己忍着得。”
对得,无论记忆是真是幻,她这辈子绝不再在李枢瑾跟前委屈自己。
“姐。”唐彬看着她神情严肃保证道:“如果以后李枢瑾欺负你,你和我说,我带人打到他王府。”
“好。”唐媱重重点头,心头稍稍舒展了些。
唐父唐母也是担心女儿,现在反而由女儿安慰他们反应过来也是心中愧疚,四人冷静下来商量了些对策,又说了些贴心话。
时间正值晌午,唐府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餐桌上只偶尔听得到筷子与餐盘相碰清脆的叮当声,无人说话。
午饭之后,唐媱和唐父唐母道别回了自己的小院,丁香给她端来温在炉子上的药,小心翼翼上前请示:“小姐,您还喝药吗?”
唐媱目光落在药碗上空氤氲的热气上,她坐在床头靠着床柱目光无神,右手抚在自己的腹部沈默不语。
良久,在药汤热气渐消散时她轻声道:“给我吧。”
说罢接过药碗一口饮尽,她将药碗递给丁香轻声道:“丁香我有些头疼,躺一会儿。”
“嗯。”丁香扶着她躺下,帮她掖好被角,放下床帏轻手轻脚得离开。
唐媱睡得并不踏实,梦境连篇,醒来感觉浑身酸软,头也晕晕没有缓解,她靠在玉枕上发现刚才的梦境什么都没有记住。
丁香听到屋里的声音推门进来,她走到窗前打开床帏轻声向唐媱禀报道:“小姐,御织坊的师傅来了,说是给您量身量。”
唐媱眸光颤了颤,抬腿下了床:“怎么没喊我起来?”
丁香将罗裙递给她小声道:“那些人的态度很好,听说您在午歇硬是不让奴婢打扰您。”
“嗯。”唐媱垂眸点头,看来这一世好多事情都不一样了,这一世时间同样很紧却没有御织坊的待遇。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轻叹一口气:“哎。”
她以为老天待她不薄让她重来一回,却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要嫁给李枢瑾。
丁香在唐媱身后给她绾发瞥见铜镜里她哀婉的目光,她不知晓唐媱重生的事情,她只以为唐媱是突然不喜欢了李枢瑾。
她想了想,轻声安慰道:“小姐,李世子现在就挺在乎您的,以后待您肯定会更好。”
“也许吧……”唐媱并未多作解释,她抬手扶了扶发簪,站起身来:“走吧,不能让宫里的贵人等久了。”
等到前院厅堂看到一水儿端坐的绣娘师傅,唐媱躬身行礼道:“劳各位贵人久等。”
“不敢当不敢当。”四位绣娘连忙摆手,她们只是宫里的仆人,以后这位可是皇家的主子。
尤其她们来之前碰到了武王府的世子李枢瑾,世子爷更是对她们耳提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