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
后宫中争宠的手段数不胜数,可这真刀真枪算计到殿下身上的可还是头一回。
水声响起,刘进忠立即将脑中那些情绪甩开。
宋怀宴从浴桶中起身他见状立即跟了上去,太子殿下身量极高,寻常男子只及他肩膀处。
身侧贴身伺候的人瞧一眼都需得仰头。刘进忠弯腰伺候着殿下宽衣,头顶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是谁?”
刘进忠心口一跳,拿着长靴的手指泛白:“奴才已经审问过,近身伺候过的小太监都未有异常……”
昨夜宴席人实在是太多,这莲心湖常年无人,香炉更是毫不起眼。之前谁经过手,谁下的药,这盘查下去时间可是要久远了。
“香炉里的残渣太医院鉴定过,里面添的是乌龙子,此香点燃后,配上任何酒都……都足以动情。”
话音落下殿内连呼吸声似乎都停了。
昨夜珍贵嫔宴席,太子去自然是要喝酒的。这香料出现的如此巧妙,环环设计就等着太子殿下跳进圈套。
太子眼帘闭了闭,漆黑的眼帘中满是阴冷。
屋子里似是还残留着那股气息,床塌下汪着几摊水,屋子里杂乱无章。
正对面那张墨玉床上凌乱不堪,帷幔被搅成一团。绣着并蒂莲的素色被褥上,一抹血红色像是悄然绽放的牡丹,红的格外刺眼。
宋怀宴的目光盯在那抹血红上,想到什么目光沉了沉。紫檀木的小矮桌被掀翻,茶盏碎了一地。
茶水溅湿了鞋面,他才冷冷的留下一句:“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