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说,算作两不相欠,但之前赐予你魔道身种种好处,需另行算算账。”石千姬暂且压下怒意。
“柳兄,我受他人控制多年,始终不得机会探寻同族下落,这些年过去,我想去看看大燧有无同族活着过来。”朱明夜小心翼翼道。
牛芸才恢复清醒,就听到柳风要拿她还账,不免内心委屈悲凉。
说着,此女嘴角溢出一丝涎水,其实是她自己嘴馋朱明夜的血脉。
正是如此魔道心性,叫他先得了聚拢魔气的玉壶,后得了一头八境圆满的妖魔傀儡。
修罗分身的修行,血煞可前去不归林虫渊一趟,需避开守在那里的王血家族。
“来日方长,等他血脉强大到于我有大用,我自会去向他借些血。”柳风随口道。
“有道理,先放养着,还是你脑子好使。”乔贝旁若无人,趁机套近乎,如年少时一样依在柳风身上。
轮转教众僧不会多看一头半妖,可乔贝不知的是,不远处的轮转教圣尼,正冷眼打量她头上一双犄角。
这双犄角阵纹天成,能自行吸纳灵气,尤其是乔贝六境后,其上时而有氤氲紫光流转,端的是不俗的炼器材料。
……
白泽祖地爆发虫潮,数月间不曾有外人再闯入其中。
转眼半年过去,在各方后续人手试着再进白泽祖地时,远在大启皇朝,一处白雪皑皑的山脉内。
该山脉地势颇高,山上有一宗门,名为托月宫,十多年前,还曾收了一群蛊师入宗。
为了这一支蛊师,托月宫被阴玥皇朝多家蛊师势力寻上门过,最后都不了了之。
而后有蛊师宗门暗地里放话,称是托月宫拿了一副蛊仙遗蜕,这才庇护新加入的蛊师。
山下千里外的老林内,漫山黄叶,正是深秋时节。
荒僻无人的林间,这一日来了十余妖修,他们身后跟着上百名蛊师,其中大半神色颓然。
“先在此等候老祖过来。”
走在前面的妖修下令止步,灵宝遮掩方圆百丈。
十余妖修俱是白发白眉,看向后方百余蛊师时,面色不耐。
两个月前,阴玥皇朝留仙宗被夷为平地,满门蛊师一夜之间消失,而掳走留仙宗蛊师的就是他们白泽一脉。
“能效忠主人,是伱等莫大荣幸。等我族老祖过来收拾托月宫,也不用你们动手。”
“死了些无用弟子而已,怪只怪他们实力不济活着无用,怪你们拿了主人一副遗蜕。”
听着妖物冷嘲热讽,百余留仙宗精锐无人吭声,他们活下来的都是嫡系,最差的也是四世身。
有白泽拿出的药蛊,他们实力突飞猛进,可到了这般田地,他们都清楚吃下去的越多,越无可能脱身。
这时,形如兵蛊的灵宝前人影连闪,数百名蛊师陆续走出内空间,九成都是眼神灰暗,如行尸走肉。
其中一麻子脸蛊师面色木然,但比起其他充当容器的蛊师,眼中还有些神采。
半年过去,这边三百余容器蛊师实力再涨一截,麻子脸女子更是从五世身圆满,脱胎为六世身,享寿元一千年。
换作她自己修行,连五世身都难,若是能得自由,六世身的修为给她,她定然会寻个疙瘩角称王称霸,安逸千年。
“白翠,上回是灭留仙宗,这回灭托月宫?”麻子脸女子,不就是元采荷。
她走到妖修中一少女跟前,有了六境修为的底气,压根不惧此十余妖修,这些妖修白泽就是在外跑腿的。
白翠正坐在一株柳树前,眼神阴郁,整株柳树在她身前寸寸化为齑粉。
被元采荷上来纠缠,她耐着性子解释道:“托月宫有无九境尚且不知,不为灭门而来,此行一则带走蜕仙宗蛊师,二则夺走被托月宫拿走的主人遗蜕。”
元采荷点点头,看向白翠身前被碾碎的柳树,嘴里阴阳怪气起来。
“你折腾一株柳树有何用,人家可是轮转教大人物,再者这事我最近也弄清楚了,是你妖修一脉算计他在先,死的不冤……”
“闭嘴。”白翠忍无可忍,一百二十道流光脱袖飞射而出。
其余白泽妖修也是脸色难看,他们同族,甚至是爹娘兄妹惨死,尸身还被炼化,这姓元的居然当面笑话他们。
“啧啧,连我都打不过,还想寻柳畜生报仇!”元采荷一步不动,体表漫出一层如虫甲的赤华,自行挡下白翠的法宝。
后方百余留仙宗蛊师心中大快,这帮子妖物还嘲讽他们,立马就被个入魔的疯蛊师给羞辱了。
但提及轮转教那位,众留仙宗蛊师也不禁心生敬畏。
那人出白泽祖地才半年,已闹出不少事。有传言称这位传承佛子本人在轮转教闭关,魔道分身四处追杀血妖。
好几位血仙教长老死的不明不白,偏偏此人不承认那是他分身,将此祸害归结到渡魔宫头上,称是渡魔宫弄出的魔头。
连血仙教长老都敢杀的人,岂会在意不成气候的小辈妖修白泽。
白翠收起被震飞的法宝,不再理会元采荷,低头生闷气。
待到夜色降临,一行人上空虚空扭曲,一方内天地伸展,从中走出六人,为首的是一年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