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任何挣扎,一双柔夷落在柳风胸膛上,轻轻安抚。这一动作,如这两日与柳风亲热时一样,满怀柔情。
然而,回应的她的,仅仅是柳风口中讥讽的冷笑声。
“我没空与你耽搁,最后说一遍,把脱胎之法教给我。”
他手掌一松,不等陆瑶落地,一掌印在其胸口上。
“噗……”
鲜血喷洒,陆瑶娇躯横飞,狠狠砸在了山洞的岩壁上。
陆瑶瘫在地上,嫁衣被鲜血染红,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名少年人。
她强装的温柔,霎时荡然无存,娇颜上流露出愤怒之色。
“柳风你疯了不成?阿爹已是三世蛊师,你入我陆家不日便可脱胎二世。”
“阿爹就在东面山腰上,你敢如此待我!”
“你想要脱胎之法?休想,你有本事杀了我……”
陆瑶既委屈又愤怒,柳风得她与阿爹看重,居然不知珍惜,和那姓庞的家伙一样,不惜以邪物污染自身也要脱离虫谷。
明日是大婚之日,若是叫柳风逃了,她的颜面往哪儿搁。
“聒噪。”
人影一晃而至,陆瑶没有还手之力。
“喀嚓”一声,柳风一脚踩在陆瑶的左臂上。
不等此女口中惨叫出声,再一脚踩在其右臂上,又是“喀嚓”一声,陆瑶双臂的臂骨皆被踩断。
两脚落下,柳风
“噗……”一脚狠踩在陆瑶胸口上,大口鲜红混杂着被震死的蛊虫狂呕而出。
陆瑶一袭大红嫁衣,顿叫鲜红染成了深红,她体内五脏似火烧,有种要被柳风当场踏死的感觉。
“你、你真敢杀我?”
“阿爹在我身上种有子蛊,我一死,阿爹马上会过来将你挫骨扬灰。”……
“你以为我杀不了你?”
柳风面色淡淡,冷眼俯视脚下的女子,仿佛脚下踩的不是即将与他成亲的娘子,而是一牲畜。
陆槐以子母蛊中的子蛊种在陆瑶身上,此女不死,陆槐便无从感应。
如此要杀陆瑶不难,只需将其带走即可。
待他远离虫谷后解决掉陆瑶,以陆槐还未修养稳固的衰弱之躯,再赶去时也只能给陆瑶收尸罢了。
只不过那样一来,他与陆槐和陆丰两人算是结了死仇,必会遭到这两人追杀。
“没必要因此女与一名三世蛊师不死不休。”
柳风想到这里,掌心一催,冒出一截邪骨。
在陆瑶惊恐的眸光下,柳风一掌按来,似要将此邪物打入她的体内。
眼见于此,陆瑶终于是怕了。
邪物入体后能驱除出去,但邪物污染一旦形成,想要真正摆脱此影响,则是千难万难。
“我给你脱胎之法。”
“柳风,你好狠的心肠,比我与阿爹还要狠……”
仅有月光照耀的山洞内,这名心高气傲的女子,终究是难以压制内心委屈,两行泪水夺眶而出。
此时,柳罗从药室地面上起身,适应着邪物对肉身的影响。
当他走出药室时,所见便是柳风一脚踏在陆瑶身上,逼问对方脱胎之法的情景。
“陆瑶来了?”柳罗定睛细看一眼。
陆瑶身上一身红嫁衣,口中呕血不断,嫁衣已被染成了深红。
接下来的半刻,女子满含愤恨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如何配制虫药,如何运转毒炁化解两种异蛊的冲突,被陆瑶娓娓道来。
面对一个看似正常,实则被邪物污染之人,陆瑶没敢夹带丝毫谎言,生恐被柳风分辨出来。
待山洞内女子的声音落下时,柳风松开右脚,弯身扶起地上的女子。
“早些告知于我,何必受这罪。”柳风抚了抚陆瑶的及腰长发,看似安慰,眼神却无比冷漠。
陆瑶一言不发,双臂无力下垂,有生以来头一回这般柔弱。
她思忖如何引来阿爹时,后脑猛地一痛,被柳风击昏过去。
“阿哥,我们尽快离开虫谷。”柳罗体内痛苦散去,神色间较之过去也有了些不同。
“嗯,离开前有件事要办,有的人也得除掉,顺便去陆槐的药园借些药材。”
柳风来到山洞口,看了眼谷内各处高挂的大红灯笼,带着柳罗飘身而下。
……
寒夜漫漫,天色渐渐放亮。
熹微的晨光下,不少蛊童早早起床,按照昨日小姐的吩咐,为开宴准备酒食。
山道上,两名蛊仆正安排着人手,一名蛊童跌跌撞撞地赶了过来。
“刘管事,张管事,出事了,苏管事被人给宰了。”
“哪个苏管事?”
“苏安杰和苏静兄妹俩都死了。”
两名蛊仆闻言皱眉,想着如何处理时,药园方向又有两名蛊童快步过来。
“刘管事,药园失窃,上年份的药材全没了。”
“内园里也出事了,所有异蛊被人剖开……”
这边两名蛊仆和一行蛊童,他们震惊于何人如此大胆之时,不远处,一戴着面罩的蛊仆陡然惊叫出声。
“小姐、是小姐……”他一手指向了北面山腰,大呼起来。
这名蛊仆是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