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偷,什么细节处都是捡最好的功夫做,精益求精。临走时,他们还主动帮忙把太婆的后院也给整修了一下,整个院子顿时看起来焕然一新。
这样一来,太婆的屋子虽然还是那么大,可她却拥有一个非常敞阔的院子了,显得门里的面积空间也大了不少,安全感也倍增。
“姐,这前院儿是不是可以种点菜?”程冬至兴奋地问。超市倒是有新鲜蔬菜,可她不方便拿出来,只能自己偶尔偷着啃条黄瓜,吃个西红柿啥的。不能总让大姐和太婆吃咸菜呀!那样会缺乏很多营养。
王春枝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这个不碍事,村子里有人家种哩!地是社里的,院子是各家的,种点菜没得事。”
“那咱们种啥好?”
“啥容易活种啥,黄瓜,南瓜,大白菜,辣椒,茄子,豆角,都行!咱们换着茬种,每个月都有吃的!”
“啥时候能开种?”
“还早呢!这土还没化冻呢。”
被大姐这么一说,程冬至顿时对春天充满了期待。
一想到到时候院子里都是青葱翠绿的瓜菜,她的心里乐开了花,桌上的盘子里总算能见点儿绿啦!
比起这件事,更让程冬至开怀的还是邓翠兰告状事件的余波。
王老太和周杏儿之间的较劲暂时告一段落,她目前的主要敌人重新变回了邓翠兰,并且开始咬死了当初搬空她柜子的就是这个脸酸心硬货,绝不会有其他人。
邓翠兰偷鸡不成蚀把米,重新变回了王家食物链底层的人,她的三个宝贝蛋儿们为了碗里的几口糊糊也从来不帮帮她,王有才也不好帮得太明显。
周招娣减轻了不少家务负担,王秋枝也总算得到了解放,能上桌吃饭了。
除去这些变化,最要紧的还是王老太对太婆屋子那边的决定。
“以后谁也不许靠近那老不死家里一点儿,河道也要绕着走!谁敢过去找不痛快,社里的干部不找你麻烦,我也要弄死你!”
并且,王老太总算“想通”了一件事,瞪着程冬至道:“我说你怎么不咋喝糊糊呢,原来被糠团子撑饱了!那东西是能经常吃的吗?也不怕把你肠子撑坏了,到时候我可没钱让你看大夫!”
程冬至看出来,王老太并不是真的关心她的身体,如果真的关心,为啥不说多给她一点糊糊呢?
至于她为什么要这样说,那就不是她思考的问题了。程冬至如今也学得脸皮厚了些:“哎!我知道奶最心疼我啦!”
王老太的脸抽了抽,继续转过去臭骂邓翠兰:“在那磨蹭啥呢!还不赶快把地扫了去喂鸡!”
断尾村的春天来得较为晚,可终究还是来了。
与麻雀子一同来报告春光的还有一场洋洋洒洒的春雨。那天社里的人都在地里劳作,忽然就兜头兜脸地下得人反应不过来,老队长黝黑的脸被淋了个湿透,过半晌才激动不已:“下雨啦!”
这个好消息传遍了整块地区,大家兴奋地又跳又嚷,连身上的衣服湿了也不怎么在意。
有什么比一场贵如油的春雨更让人激动的呢?
去年秋收的时候,老队长还在忧心天的干旱,没想到在这个要紧的时候水就续上了。不管后头有多少雨,这场大雨已经奠定了今年不歉收的基础,地里的种子总算能有个较为湿沃的怀抱,能发出绿油油的苗儿了。
王春枝也非常欢喜,不仅仅是欢喜庄稼的收成,更是欢喜院子里不久后的收获。
妹儿真是一个有福气的人哩,才想着吃自家种的菜,这老天就开始不干了。
就在王春枝幻想着院子里哪块地方该种哪些菜的时候,旁边两个人的谈论引起了她的注意。
“今年是个好兆头哇!”
“老天爷疼咱们,不叫咱们再饿一年的肚子!”
“要是今年收成好,村里的学校怕是要再办起来了。”
“好,好哇!我就算勒紧裤腰带也要把咱家那小子送过去!”
“还是要读书,不认字和咱们一样一辈子刨土,能有个啥出息?”
……
王春枝猛地瞪大了眼睛,这是真的吗?
吃夜饭的时候,王有才也在和王老太讨论这件事。
“娘,今天听社里的人说,村里的小学怕是要再捡起来哩!”
王老太漠然:“饭都吃不饱,整那没用的玩意儿干啥!有这钱给社里多买几头牛不好吗?”
王雪花不高兴了,噘嘴道:“我要去念书!念了书才能去城里找工作!”
王老太顿时和软了:“好好好,咱雪花儿有志气,不愿意做那受穷的人,娘肯定送你去!”
王有才见王老太松口,慌忙趁热打铁:“雪花儿爱念书是好事,有这么个好学的老姑带着,下面几个侄子肯定也不差!”
王老太岂会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锐利道:“咋?你那意思是想把你家的三个儿子都送去?”
王有才忙摆手:“去两个就够了,二蛋儿念过书,不用去。”
其实是二蛋儿贪玩,打死都不愿意念书,当年去了不到几个月就被老师劝退回来了。被劝退的时候他本人比谁都高兴,压根没有一点儿失学的难过。
王老太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