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不能怪她,任谁听着一个四五岁的娃娃一本正经的担忧着他喜欢的人以后会喜欢上别人都得发笑。
夏暖笑得小脸红红,努力将胸口涌起的笑意压下,在他的瞪视下清了清嗓子,淡淡道,“你要大方放手?”
“我不知道。”龙龙摇了摇头,“我也想象不出来,我觉得···”想了想,他说,“我做不到。”
夏暖一哽,这话,够坦诚。
“儿砸啊,还记得妈妈给你讲过的那个关于舍与得的故事吗?”
“那个珠儿、甘草与甘露的故事?”
她给他讲了那么多的有关得舍的故事,小家伙的第一反应怎么是会是这个故事,转念一想,夏暖又觉得正常,毕竟那么多的故事中,也只这个是关于爱情的。
便点头道,“是。”
龙龙闻声沉默了,他沉默的时间有点长,长到嘟嘟喝完奶,长到夏暖耐不住想开口说话,他终于舍得开口了。
“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他神色扭曲的看着嘟嘟,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颇有些痛苦道,“我祝她幸福!”
夏暖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出来,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准确表达自己心中的想法,老实说,她是真不擅长给人做感情分析,也分析不明白。
她和顾哲的感情太顺了,顺得没起过一丝波澜,没有误会,没有前仆后继的追求者来搅局,相处模式跟结婚几十年的老夫老妻没啥区别。
这样的情况下,她也不敢分析啊,分析错了惹出乱子咋办?
于是,她道,“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毕竟嘟嘟还小。”
这倒是实话,龙龙就舒了口气,是啊,他的嘟嘟还小,到她长大成人的那天,少说也有十八年呢,他现在急什么啊。
他现在该做的,是好好照顾嘟嘟,在这十多年的相处中,住到嘟嘟心里去,让她离不开他。
这样一想,他心情又好了,他抱着嘟嘟一边熟练的替她拍奶嗝,一边跟夏暖说,“妈妈,我喜欢嘟嘟想让嘟嘟做我媳妇儿这件事,爸爸让你去跟楠姨他们谈。”
夏暖一哽,她去谈?会被楠姐和嘉泽哥打死的吧?
毕竟,任哪对父母知道自家闺女才四个月大就被人惦记上,都会怒火燎原的。
“我,我能不去吗?”夏暖是真不想去,她怕死,怕被楠姐嘉泽哥夫妻俩男女混合双打把她打死,关键是她还没底气还手,谁让想拱人家小白菜的猪是她家养的呢。
“那我自己去。”龙龙也干脆,抱了嘟嘟就要离开去找安楠他们摊牌。
夏暖脸黑了,她一把抓住龙龙,在他亮晶晶的眼神中,长叹一声,“···我去!”
这两字是她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天知道说出这两个字,她有多痛苦,多不甘愿,可是没办法,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龙龙这个小不点去摊牌,太不尊重人了。
至于他们做父母的去了会不会被打死···哎,也只能认了。
心里有事,夏暖连吃早饭的胃口都没有,她胡乱喝了碗粥,就带着龙龙和嘟嘟去找楠姐了。
安楠早在两个月前就恢复了工作,不过没在一线待了,而是转到后方做了一名后勤军人。
夏暖到军部时,后勤部的军官们正在开会,她来得不巧,安楠他们刚进会议室没多久,本着晚点死晚点超生的原则,她留了龙龙和嘟嘟在安楠的办公室等,自己溜达到了特大的训练场,看杨枫他们训练。
对于她的到来,特大的汉子表示很稀奇,这个问她怎么来了,那个说她是稀客,杨枫更是吊儿郎当的走了过来,驼着背低头打趣她,“不怕臊了?”
臊算什么,有等会要面对的单方面殴打恐怖吗?
她连挨打都不怕,别的怕个屁。
呵呵一笑,她慢条斯理的解了袖扣,又将袖子卷到手肘处,而后看向杨枫,“杨哥,我们来练练。”
“不,我们不约。”杨枫闻声大惊,连连摆手后退,“妹子,我不想被老顾打死,我有事先走了····”
话音未落,他就跟身后有鬼追似的一溜烟跑了。
跑了一个杨枫,还有陆辰他们呢,特大别的不多,就汉子多,于是,夏暖的目光落在了叶文锦的身上,正施施然往这边走来的叶文锦脚步一转,自言自语道,“忘了有份文件还没签字,等下要用到的,还好想起来了,不然会坏事。”
同样是话音犹在,人不见了。
接着是陆辰、蓝晓、欧子歌曹静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是夏暖看上想交手的汉子,全都找借口溜了,瞬间,热闹非凡的训练场变得安静如鸡,只剩一群或躺或卧或坐或打滚的兽,瞪着大眼睛看她。
“暖暖,我咋觉得你像鬼见愁?”夏白慢悠悠走到她身边,大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腿,醇冽的嗓音全是笑意。
夏暖低头去看它,缩小版的夏白,可比放大版的可爱多了,至少不用她仰望,她揉了揉它的脑袋,“你老实告诉我,顾哲和他们到底怎么说的。”
“用不着说啊。”夏白还没说话,大猫就一个跳跃,跳到了她肩膀上蹲坐下来,灵活的尾巴缠上她的脖子,像是围了条豹纹围巾,把夏暖热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