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交汇，两人中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闻晋的指节很长，圈起宋绵时的手腕，还有空余。
宋绵时低低垂目，反掌握住对方的指尖。
门骤然推开。
顷刻，宋绵时松开手背在身后，她侧过头，朝着门口看去。
闻晋同时往那望去，“什么事？”
“是急诊那边来了位患者，他们想请您下去看看。”护士说。
闻晋跟着起身，他走的很快，眉眼疏冷，一言一行里全是在问病人的症状。
估摸是一时半刻不会回来。
宋绵时看过两眼，低头打开手机。
凌晨一点。
到楼下时，赵乔的父母已经守着赵乔睡着了，她的脸上还有泪痕，不知道梦见什么。
拐角处，白色的袍边一转而逝。
宋绵时在门口停留几秒，而后便回了小区。
小区距离医院打车不过五六分钟。
宋绵时到了小区楼下，走进去，就看见闻晋给自己发了消息。
她想了一下，回道：自己先回到小区了。
闻晋没有再回。
宋绵时也就没有再管，回到家中，栽头睡了下去。
一觉到大天亮。
临睡前，她定了五六点的闹钟，起来熬了一锅粥，分成两个保温桶装着带过去，至于赵父他们一般是自己吃，宋绵时不用管。
宋绵时先去了闻晋的办公室。
人不在。
听小护士说是还在急诊那边，宋绵时抿了抿唇，问闻晋有没有回来休息过。
托上次的福，小护士她们都以为宋绵时是闻晋的小辈，也没什么隐瞒，尽可能把那边情况说一下。
本来闻晋过去之后，患者病情稳定了，之后再好好用药，等会诊后开刀，肯定能稳住。
谁知道家属隐瞒病历。
半夜发起了并发症，以至于他们院里的医生现在还没出手术室。
宋绵时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她想了想，把保温桶放在办公室里。
随后，轻轻柔柔地扬起一个笑：“麻烦你等我小舅舅回来通报一声。”
小护士点点头。
宋绵时回到赵乔的病房。
赵乔今天脸色照样不好，可相对昨天，她开始愿意吃东西，提出有想吃的，这无疑是个好的开始。
赵父赵母对赵乔是有求必应，没一会，就出去准备了。
宋绵时看着人离开，又看了看赵乔，抿了抿唇说：“之前我的话说的也严重了些，我没有骂你的意思，对不起乔乔。”
“没事，我知道你的意思。”赵乔握住宋绵时的手，眼圈微红，“这一次是我错了，对不起，还牵连你们了。”
宋绵时摇摇头，赵乔帮了她那么多，她帮赵乔也是应该的。
目光微微朝下。
她问：“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赵乔：“我想生下来。”
赵父赵母是绝对不允许赵乔生下这个野种的。
他们为赵乔付出了太多，一辈子的心血都在里面，就希望赵乔脱离他们这个阶层，过更好的日子。
因为一个男人闹成这样，还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他们怎么可能同意。
宋绵时倏然抬起眼睛，“你以后呢，前途怎么办，不要了？”
赵乔平静开口：“昨天他来找我了，我们也谈过，虽然给不了我名分，但是他每个月都会给钱给我们，而且会回来住。”
“你以前不是都说这些都是男人的狗话吗，你又相信了？”宋绵时说。
赵乔眼里蓄积泪水，她苦笑：“那我能怎么办？医生都说了，我子宫薄，做了手术后，很难有孕了。”
天雷轰隆隆的在耳边炸开。
宋绵时说不出话了，半晌才说：“我们再检查检查，这种事不一定的。”
赵乔的手又重了三分，轻轻摆头，“我昨天查过了，是真的，之后可能就怀不上了，你也知道我爸妈……绵绵，我不敢和他们说，你帮帮我，好不好。”
宋绵时脑子一片空白，“我能怎么帮你？”
“帮我隐瞒下去，你既然在这里有认识的医生，也一定有办法让他们开证明对不对？”赵乔说。
宋绵时一瞬间松开赵乔的手，“不，这不行。”
其他事，宋绵时都有办法。
但，唯独这个不行。
她顿了顿，对着赵乔说：“乔乔，这样吧，我帮你去游说你爸妈，好不好？”
话毕，身后传出两道声音。
“你们在谈什么呢？”赵母温柔地问。
赵乔迅速抹了一把眼泪，宋绵时也恢复平静，回看过去，她勉强笑道：“没什么，刚刚乔乔跟我说，幸好有你们在。”
赵母笑了笑，疼爱地抚摸了赵乔的头一把，“做父母的哪有不疼孩子的。”
宋绵时嗯了声，跟着点了点头。
医生说，赵乔没什么事了，之后就观察一阵就可以出院了。
因此，宋绵时中午就走了。
她没回小区，去了仁康医院。
站在宋柳的病房门口，宋绵时静静看着玻璃前的女人。
女人脸上遍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