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晋只手按着宋云清的脑袋，瞳孔四溢凶狠匪气。
宋云清想挣脱，却再次被无情镇压。
——和宋棉时想的截然相反。
脚步一瞬间停在原地，宋棉时愣愣看着闻晋。
现在的闻晋仿佛才是那个曾经在圈内呼风唤雨的‘闻四’，周身气质沉冷，眉眼桀骜狠戾，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宋棉时已经出来了，一只手按着宋云清的脑袋慢条斯理朝墙壁上碾了碾。
他嗓音平静，甚至带着一点笑意，眼底却似锋刀出鞘。
“太暴力可不是什么好事，是不是？”
说着，他看向宋云清。
宋云清面色扭曲，眼里却无法控制地流出一点恐惧。
僵持几秒过后，他果断认输，希望闻晋把他放下来。
闻晋松了手。
宋云清重重坐在地上，不停喘着气。
宋棉时问：“闻医生，他…”
闻晋简短说：“他刚刚想对我动手。”
但这句话怎么听，都有些奇怪，就算是这样，闻晋也不应该被激怒到这个地步，除非宋云清说了非常不该说的话。
的确。
闻晋之所以有这么大阵仗，是因为宋云清刚刚说的一句浑话，只是他认为没必要和宋棉时说。紧跟着，他看向另侧宋棉时，问：“听说你奶奶是死在病床上的，也是心脏病？”
宋棉时下意识答道：“是，也是冠心病。”
闻晋眉心微蹙，从抽屉掏出一根烟，旋身拉开窗户。
细微的风汇聚成风流，吹散办公室内的消毒水味，男人擦亮打火机，点亮一根烟，光影吞没他半张脸。
一时间，空气内飘荡着淡淡烟味。
半晌，他说：“我们不可能违背病人意愿做手术。”
言下之意，如果宋云清要进行手术，需要他本人同意。
可有心理创伤的宋云清压根不愿意接受手术治疗，别说是做手术了，住在医院都困难。
宋棉时沉默几分钟，道：“我会劝他同意的。”
宋云清张了张嘴，明显是要说什么，但想着闻晋刚刚的所作所为，又不敢开口了。
只能用沉默来表示自己的抗拒。
闻晋最终也没说什么，只道：“这件事你不应该和我说，和你的主治医生商量，他对手术台抗拒的事，你也最好提一下，别到时候出什么问题。”
宋棉时：“……”
按捺住心口躁动不安的情绪，她看了看宋云清，还是将询问咽下去。
闻晋帮她，是情分，不是本分。
她应该知足。
宋棉时领着宋云清出闻晋的办公室，回到病房，病房内吵吵闹闹。
忽而，有一个盆落到她面前。
只一眼，宋棉时就认出来，是她给宋云清买的住院用品。
刚刚宋云清的行为把病房里的其他病人都吓坏了。
到时候宋云清想不开，又在病房大吵大闹怎么办？
所以他们坚决不同意宋云清住这间病房里。
没过一会。
护士长走出来，满脸歉意地说：“要不然我们给你调一个病房吧。”
宋棉时哪里听不懂护士长的意思，只是现在这个情况，哪有普通病房愿意接收宋云清。
而且，她也担心到时候人又闯祸。
于是，问道：“有单人病房吗？”
护士长松口气，立马给她办好。
宋棉时想了想，又问：“请问白若护士还在吗？”
护士长脸色有些奇怪，很快，她回复了宋棉时的话，并且告知她，白若仅仅是调到门诊部去了，可能过段时间会回来。
单人病房和混合病房确实不一样，简单一张床，里面还配置洗澡和上厕所的地方。
宋棉时原本想走，听说主治医生夜里还要过来一趟，只能作罢。
宋云清则是被宋棉时按下来。
可能是顾鹤云这段时间的治疗，也可能是闻晋刚刚的恐吓，宋云清真的比先前要乖上不少，老老实实坐在病床前，也没挣扎着要出去。
傍晚，宋棉时点了两份外卖，和宋云清吃了。
茶几电话响起。
宋棉时低头扫过一眼，顿了顿，拿着手机去卫生间接电话。
男人嗓音冷淡沉冷：“在哪？”
宋棉时如实说了。
“需不需要帮忙？”他问。
之前宋母的事情，宋棉时已经很不好意思，现在还让人帮忙，她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放轻声音，说：“不用了，闻先生，我都打听过了，也安排好主治医生了。”
男人嗯声，又问：“今天真的没空？”
宋棉时又望向室内，宋云清正在大口朵颐吃着她那份饭，她说：“抱歉，闻先生。”
这是她第一次拒绝他。
电话就此挂断。
宋棉时整理了心情，陪宋云清等到夜晚。
主治医生简单扫过病历，又意味深长看了看宋棉时，到底是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离开了。
宋棉时捕捉到了主治医生那个眼神，心里直打鼓。
她想不明白那是个什么眼神。
隔天，宋棉时就明白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