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宓过来之后, 李钺难得恢复了些以往的活泼,他抱着小奶包走在前面,边走边玩。
小奶包乖巧懂事, 一口一个“小舅舅”, 把李钺哄得买了一大袋子糖给他。
李宓和应嵘走在后面,两人肩并着,步伐默契一致, 不近不远地地跟着他俩。
五月的晚风从耳鬓间吹过,温暖潮湿, 像是情人的吻。
李宓散开的头发, 被晚风吹得飘荡起来,有几缕缠在应嵘的脸颊上,酥酥麻麻, 撩拨着人的情绪。
他脚步慢下来,步子走的轻缓:“李钺, 你打算怎么办?”
李宓:“他辍学了一年, 我想让他重新把书捡起来。”
李钺去年没考上高中, 已经在家辍学一年,现在是五月份, 马上秋天入学时, 他的同学都升高二了。
而李钺却在家游手好闲,李宓不能看着他这样荒废下去。
应嵘赞同李宓的话, 宽厚的手掌不动声色地牵起李宓的手。
李宓已经把李钺的未来打算好了:“现在是五月份, 可以先给他请私教, 等到秋天新学期开学,他要是能赶得上高一的课程就让他读高一,要是赶不上就让他重新回去读初三。”
李钺说这些计划时,眼神里的柔光,微微闪动,她对李钺甚至比对自己还要上心。
应嵘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牵起她的手来:“那你自己呢?有什么打算?”
李宓对别人的事情全都计划的井井有条,但对自己的事情上,一问就欲言又止,一副没打算的样子。
“我的打算很简单呀,多拍几部戏,多攒点钱。”
应嵘不易察觉地质疑声:“就这样?”
李宓:“生活嘛,哪里有这么多的情情调调,未来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她声音很低沉,说完这句话后,莫名地叹了口气。
“未来还有没有我,都不一定。”
李宓平时非常乐观,身边的人总能很轻易地被她感染,她就像是天生就这么爱笑,只要她眼睛一眯,嘴角一弯,应嵘也忍不住会跟着她笑起来。
但越是开朗的人,心底里的伤心越难以被人理解,当李宓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说:未来还有没有我,都不一样。
应嵘的心沉了沉,牵着李宓的手越发变紧。、
要不是李宓现在真真实实地被他牵在手里,他不知道自己会作出什么举动来。
应嵘心里想,现在要是白天的话,他就牵李宓去领证,不论她答应不答应。
李家的事处理起来也简单,财产被冻结的冻结,被查封的查封,只有李钺一个人,干干净净,一无所有。
卢翠被送到了春夏镇的一处疗养院,她的情绪不稳定,监察机关传唤了她一次后,就没有再调查过她。
用了三天的时间处理好春夏镇的事情,就在李宓准备带李钺离开的时候。
家里又来了一个人,李家的第三女,李曼。
李曼今年大四,六月份就毕业了,最近在和同学在欧洲毕业旅行。
前几天在国外时,突然发现自己的银行卡被冻结了,打了家里电话一直没人接听,这才急忙赶了飞机回来。
一回来就听说家里出事了,这个从来不过问家里任何事情的小女儿,这才慌神了。
从市中心打车到家,李曼一下车就看到李宓他们的车停在门口,李钺正把自己的行李往车上搬。
她这段时间在国外玩,一个电话也都未向家里打过,压根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家里凄凄凉凉的样子,顿时愣住了,上前拉住李钺:“你去哪儿?”
李钺没想到她现在回来,李家刚出事的时候,他也打过电话给李曼,但李曼玩的开心,都没接。
李钺看着李宓,再看李曼:“我先去姐姐那里待几天。”
李曼立刻把他拉到身后,眼神警惕地看着李宓:“哪来的姐姐,别胡乱认人。”
李宓对李曼的记忆还停留在很小的时候,跋扈,性格很乖张。
以前李家穷的时候,条件有限,只能每天喂一个鸡蛋给最小的李钺,但是李曼经常去抢,刚会走的李钺经常被她揍哭。
李曼揽着李钺,坚决不让他跟李宓走。
他们原本计划今天回去,只能被耽搁了。
李曼非常警惕李宓他们,她当然知道李宓是当年被抱走的姐姐,但是她这个时候来拉拢李钺,把李钺带走,很明显地就充满阴谋的味道。
中午在镇上找了一家饭店,位置偏僻,人比较少,应嵘抱着小奶包在院子玩,旁边有个叫“小菜园子”的地方,李宓在里面点菜。
李曼见李宓夫妻俩不在,于是拉着李钺悄声问:“爸妈留了多少钱给你?”
李钺突然明白过来,李曼不是担心他跟李宓走会有危险,而是想知道家里有没有留下钱。
他神情冷漠,抽起李曼拉着他的手臂:“没有钱。”
李曼一脸不相信:“怎么可能?家里那么多钱,怎么会一点都没留下?”
李钺:“检察院的人来搜查过,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扣押了,银行账户被冻结,房产被扣押。”
李曼一下被吓住了,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