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瓮
“啊!别碰那!…你轻点!…不行…受不了了!停!…”
假如喊出这些字眼的是位女性,肯定会惹的人浮想联翩,但是由赵凤声那饱含沧桑的大粗嗓门喊出,经过房间门口的人,只有吓出心脏病的份儿,甚至怀疑屋内在上演另类情景,虐待,断臂山,那些儿童不宜的画面等等。
房间内,赵凤声光着膀子趴在床上,体型惊人的傻小子正给他上药,洗脸盆大小的手掌涂满膏药,在红肿的地方不停碾过,然后拍拍打打,挺像是泰式按摩。按照傻小子的力气,别说触碰伤口,就算好地方,那也禁不住他的神力碾压,何况赵凤声背部那一棍子受伤颇重,青紫一大片,稍微挨到就呲牙咧嘴,经受傻小子揍人式拍打,怪不得他鬼哭狼嚎。
“哥,你忍着点,这是我们老家治疗跌打损伤的手法,管用的很,把淤血化开,药膏渗进去,保准你明天就能活蹦乱跳。你挺一挺,就疼这一阵,再坚持几
分钟就完事了。”傻小子咧着嘴,亮出瓷白大牙,虽说是在进行安慰,可看表情,怎么都有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打住!再被你拍几下,魂儿都没了,哪还有明天一说。”自诩为钢铁猛男的赵凤声疼出一脑门汗珠子,嘴角快要扯到眼角。
“最后三下!”傻小子朝后背来了几下狠的,巴掌朝老汉衫一抹,嘿嘿笑道:“好了,完活儿。”
赵凤声只觉得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五脏六腑都有些移位,大肠和膀胱也好像不太听话,有起义造反迹象,赵凤声艰难用双手撑起身体,望着汗水湿透的床单,有气无力道:“奶奶的,头一回在炕头出这么多汗,再来一下,准得大小便失禁,我先去趟厕所,花脸,帮我叫点吃的,大鱼大肉的那种。”
相貌刺眼的花脸忍住笑意,对傻小子偷偷伸出一个大拇指。
度过多事的一天,跟郑龙吟从保镖到亲信,又从亲信到盟友,再从盟友到不相干的路人,只有短短的十几个小时。
郑龙吟的态度很坚决,你想对付东瀛财团?好,咱们划清界限,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以后作出任何惊天动地的举动,跟双龙帮没有任何关系。救命之恩,已经从宝国华那里偿还了,双方两清,至于以后是敌人还是朋友,那得看赵凤声能不能活着离开澳门。
两人在酒店临别之际,也没有惺惺相惜告别一番,似乎相处的这一天,就像普通男女之间的一夜情,互相寻求完慰籍,兜上裤子,相逢一笑,从此是路人,各自都挺洒脱。
其实按照常理而言,赵凤声挨了一棍,交出了重要视频,又替她遭遇暗杀,小命差点丢掉,而郑龙吟只不过将宝国华约出来吃顿饭,谁付出更多,一目了然。但赵凤声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家伙,男人嘛,吃点亏,很正常,跟女人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尤其是大腿那么嫩的朝天椒。
去厕所墨迹了十几分钟,赵凤声的脸颊总算恢复些血色,扶着墙,一瘸一拐走到沙发,点燃一根烟,猛抽一大口,吐出浓郁的烟雾说道:“花脸,奉先,我
想玩一把大的。”
“有多大?”花脸平静问道。
“大到你难以想象,就比如咱们小时候一分钱一颗糖豆的年代,突然要去绑架勒索,开口就要一百万。”赵凤声想起对方身份,帝人财团第二继承人,确实是可望不可及的人物。
“你总是劝我向善,怎么会变的冲动?哥,这事,该不会是跟亮子哥有关吧?”心思缜密的花脸询问道。
“宝国华那条老狐狸撂实话了,亮子没死,而是被东瀛财团当作人质扣押,想要把人救出,走正规途径,肯定不可取,不管是雷斯年还是向双平,手都伸不到那里,只有凭咱们自己,才能把亮子完好无损带回桃园街。”赵凤声新冒出的胡茬和低沉的声音夹杂在一起,略显焦躁。
“好事,起码亮子哥还活着。东瀛财团?那该怎么对付他们?”花脸听到好消息中的坏消息,英挺的剑眉皱起。
“记得在酒吧遇到的那个东瀛人么?他就是帝人财
团第二继承人,我打算在他身上下手,逼迫他们交出亮子。”赵凤声缓缓说出心中打算。
“交给俺!俺去把那人扛回来!不听话,就把他脑袋摁进肚子里!”傻小子操着大碴子味的口音喊道。
“小野弥生的身份很敏感,一举一动,牵扯到无数视线,如果让官方知道,咱们全得栽,所以不能硬来。容我再想想,先把钱家姐弟撵回内地,有他们在,咱们没办法施展拳脚。”赵凤声眉头紧皱说道。
“不能来硬的,还要让他听话,哥,那小子可是敢和张烈虎单挑的猛人,身边又有保镖护驾,这回的难度不小啊。要不要请人过来帮忙充当说客,先礼后兵?”花脸问道。
“请谁?请张烈虎?我倒是能磕头认错,但人家尿咱吗?没准等人一到,鬼子和姓张的看对眼了,合起伙来把咱给收拾了,这事不能干,引狼入室。”赵凤声摇头叹息道。
“那只能另想办法了。”花脸也觉得此事不可为,只是没有别的好法子而已。
“听说…上次在省城打擂,是小野弥生挑的头?”
赵凤声突然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