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声伸手摸了一下脚印周围的泥土,比较湿润,看得出踩踏的时间不久,而且从形状分析,有菱形小格子脚印,也有波浪纹脚印,全部冲着屋内方向,显然不是一个人从窗台经过,排除了别墅主人忘带钥匙的可能性。
难道有坏人潜入?
江湖走的多了,难免会养成惯性思维,这片小区是雍城富翁聚集地,家家户户都有豪车,随便拎出来都是千万级别的富豪。所谓树大招风,明晃晃戳在那里,难免会遭到贼人觊觎,况且赵凤声是位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凡事都爱往最坏的方面联想,电话不接,屋子不点灯,又有脚印突兀出现在窗台,怎么琢磨都不对味。
望着黑漆漆的别墅,简短思索过后,赵凤声拿定了主意,报警,肯定来不及了,等警察赶到,估计黄花
菜都凉了。赵凤声对身手挺有自信,区区几个毛贼,不放在他眼里,于是自作主张逞起了英雄,纵身一跃,双脚往台阶轻轻一点,猫腰进入屋内。
从明处来到暗处,赵凤声几乎变成了睁眼瞎,所以没有敢冒进,躲在窗台底下先做好了防御工作,左臂挡在额头,右手伺机而动,来适应眼睛不适的转变。
赵凤声的做法,来自于栽跟头买来的教训。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去年在老佛足疗店还被一位无名小卒捅了一刀,差点挂掉,这次万一哪位大哥在出入口守着,给他来一下子,找谁说理去?
成了笑柄,不要紧,关键做雷锋未遂,连他妈小命都得送出去。
别墅寂静无声,并没有人蹲守在窗台附近。
赵凤声等到能看清别墅内构造之后,缓缓移动,脑袋前伸,屁股撅着,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摆出这样的动作,实际是为了观察脚印,乌漆嘛黑的,好在赵凤声视力超群,否则真看不清晰。
半蹲着走了十几步,依旧没有听到房间内传来任何动静,脚印却越来越模糊,已经没办法用眼睛再进行观察。
就在赵凤声怀疑自己判断是否出了差错的时候,二楼突然传出咕咚一声。
果然有人!
赵凤声不敢怠慢,来到木质楼梯处,怕惊扰到匪徒,手脚并用,在阶梯上快速攀爬。
谁料到楼梯质量不过关,就在赵凤声快要抵达二楼时候,发出“吱呦”一声,在寂静的房间内极为刺耳。
“谁?!”
二楼传来男人沉闷的呵斥声。
躲是躲不过了,赵凤声干脆大摇大摆站起身,拍拍双手灰尘,大声喊道:“屋主人在吗?我是送外卖的,敲了半天门没人答应,我只好送进屋了。”
阴暗处慢慢走出一道身影,一米八多的身高,很结
实,借助窗外的灯光,能依稀看到嘴巴歪斜,眸子异常阴毒,像一条蛇,使人不寒而栗。
“你的外卖呢?”男人阴恻恻问道,冰冷的声音在大厅回荡。
“在楼下,放到您餐桌上了。”赵凤声堆笑道。
“门上了锁,你是怎么进来的?还有…我并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你是怎么偷偷摸摸上的二楼?”男人蹙起眉头阴沉说道,慢悠悠向赵凤声靠近,右手往腰间摸去。
“我喊了呀,嗓子都快喊破了都没人答应,您再不收货,我可是要扣工资的,没办法,谁会跟钱过不去,只好跑到二楼送餐喽。”赵凤声笑眯眯答道。
男人下巴一低。
一道寒光奔袭而来!
妈的!
这货果真不是什么好鸟。
从见到男人第一刻开始,赵凤声就做好了万全准备
,尤其是摸向腰间的动作,老江湖怎么能分辨不出那是掏家伙?
这一记劈砍气势汹汹,灯光又太过昏暗,赵凤声不敢硬接,右腿一瞪,凭借强悍的腰腹力量,往后滑出一大段距离,伸手从书架抄起一块硬邦邦的东西,摸起来滑不留手,约莫是瓷器,奋力丢出。
面对危急关头,赵凤声可不管丢出去的瓷器有多昂贵,哪怕是元代的青花瓷或者宋代五窑,天大地大,老子的命最大,如果能救出屋主人,想必人家对身外之物也不会太过计较。
啪!
瓷器在墙壁骤然炸裂。
男人侧身躲过了力道不俗的暗器,右手刀子从下而上,朝着赵凤声小腹捅去。
如果捅实,不死也得半条命。
这家伙真他妈狠,上来就要把老子往死里弄!
赵凤声脖子一梗。
奶奶的!招谁惹谁了,原本以为抓几个毛贼就万事大吉,没想到上来就遇见一位辛辣货色,玩命啊!欺负老子外来户是不?那就给你尝尝燕赵好汉的臭脚滋味。
赵凤声不退反进,身体如离弦之箭猛然窜出,对面的恶汉似乎也没料到他动作如此之快,一刀撩去,却只捅到空气,软绵绵的非常难受。可是下一秒,恶汉突然变得龇牙咧嘴,因为脚面像是被大象狠狠踩中,紧跟着下巴扬起,一百六七十斤的身体不由自主往地面倒去,两眼一黑,陷入了昏迷。
赵凤声拍拍膝盖。
妈的,还敢欺负外地人不?!
旁边房间响起一句男人喊声,“解决掉了没有?来人不是警察吧!”
赵凤声顺着声音的来源,跑到了一间卧室,刚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