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刘小花又想太多,夏子伟脚下加了力道:“放心吧!我二叔也就生气了嘴上说说,对我这个侄子还是很愿意帮助的。只要你不出来瞎胡闹,不管是二叔还是三叔,哪怕是舅爷爷,也对我很好。”
这话刘小花信,过去这么些年老二老三确实一直去哪儿都带着她儿子,从没间断过。要不是她头脑一热,办了件蠢事,说不定儿子下半年跟着他们就能挣到钱给女儿盖房子呢。
此刻的刘小花知道自己断了儿子的财路,恨不得捶自己几下,难怪儿媳妇对她不客气地指责。如果是儿媳妇办了这样的错事,说不定她指责的更厉害。
不声不响地就出去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回去了儿媳妇会不会给她甩脸色。
毕竟她这次是一错再错。
难怪夏红说让她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只要她好好的,身体没毛病就是给儿子挣钱了。
大热天的骑着自行车把她从县里接回来,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刘小花又是心疼又是懊恼,后悔,自责。
觉得自己就是蠢,蠢到了家。
往后可得多跟叶凤仙学学,看看人家整日里不声不响的就成了全村最有福气的女人。
女儿女儿争气,儿子儿子能干,男人对她还好,夫妻俩一块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早些年侍候婆婆,这几年侍候李桂宝,毫无怨言,任劳任怨,给村里人竖起了孝敬老人的楷模榜样。
而她呢?成了虐待老人的典型。
如今想想,自己当时做的是真的过份了。要是将来儿子儿媳妇也那么对待她,估计她也得逃走,逃不掉就只能是一死。
“小伟!妈做了这么多糊涂事,老了你和你堂客会不会对我······。”
下面的话刘小花不敢说,怕说出来儿子要生气。
“不会,你想哪儿去了。”夏子伟挥汗如雨地蹬着自行车,“我堂客是读过书的人,有文化,识大体。哪怕你再糊涂,话说过就算了,不可能揪着不放。妈!我还是觉得你该收敛一点,外婆家的事少掺和一点。那些个表弟都不是什么善茬,要说全都是也未必,我看三舅舅家的表弟表妹还是挺通情达理的。
往后舅舅们家的事你别操心,有啥红白喜事通知了咱们就去,不通知就当不知道。外婆那里你一年三节的孝敬不少她就算对得起她了。我堂客不是个刻薄的人,每个节都给的不少,不会让你丢脸的,放心吧!”
这话刘小花信,儿媳妇每年三节给的礼都非常的丰厚,拿回去别人家看了都说她娘有福气,可她娘呢?从来没说过她半句好话,总是嫌她给的少。
以前那是不知道儿子欠外债,以为儿媳妇拿的钱都是儿子挣的,给多少她也没计较。往后可不这么干了,欠了九万块钱的债呢?简直是天文数字。
她得替这个家计算着点儿,可不能再大手大脚地瞎花钱了。
“妈知道了。你负担那么重,妈不会再乱来的。”刘小花的语气非常诚恳,“怎么说你那些表弟就只是我的侄子,不是我的儿子,我管不管的无所谓。可你是我儿子,妈老了还得指望你呢,怎么能不管你的死活。”
得了刘小花的话,夏子伟心里暗自高兴,可算是找着她的软肋了。
回去得跟雪林好好说说,也跟他爸提一提,只要说家里欠了许多钱,他妈就不敢再作妖了。
对儿子的算计刘小花一点都不知情,回到家,看儿媳妇和男人没给她摆脸色,她也当什么都没发生。该吃饭吃饭,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仿佛她根本没离开家一个多星期。
人回来了,夏振林也没说什么,知道她这人就这么个脾气,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不管怎么样都跟自己过了一辈子了,也给自己生了两孩子。
说多了闹的不自在还不是儿子犯愁,何苦呢?
晚上,刘小花主动去了夏振林房里,什么都没说,往他床上就躺。
“老头!我想过了,我不能离开家,我走了没人给你洗衣服做饭。”
夏振林看了看她,没说什么,跟着躺了下来。刘小花脸上一喜,知道男人这是原谅她了。
只要她不再胡来,这个家还是需要她的,大家也都还是允许她存在的。
“几个孩子怎么都吃住在老三家?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听刘小花问,夏振林回了一句:“老三说小雨家的孩子难得回来,让孩子们多多相处,这么久了都是一块儿吃住的。老二家的也都在,你别管了,孩子们相处好了有了感情,往后不吃亏。”
“我当然知道不吃亏,只是每次都是在老二老三家热闹,怎么就不来我们家热闹热闹呢?明天你跟小伟提一下,让他去县里置办点好菜,也让孩子们来咱们家热闹热闹吧!”
抬眼看了看刘小花,夏振林坐了起来,抬头望着天花板,长长地叹了口气,沉默了许久。
“你当我不想?咱们在这个大家族里已经没脸了。小伟是晚辈,老二老三一直很看顾他,不管什么事都不叫他吃亏。哪怕他去提了,碍于咱们两个在,他们也不会来的。你别痴心妄想了,睡觉吧!”
话说完,夏振林就直挺挺地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刘小花愣怔了半天,知道男人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