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
他爸发话,他妈没办法,老大不情愿地把糖拿了出来。李木良舀了两大勺,冲了一晚水,看着灶间有鸡蛋,敲了两个进去。搅和搅和,端给了妻子。
夏红喝了以后,感觉是要好了那么一些,脸色也不那么难看了,拜托他带女儿蓓蓓去吃饭,给她洗澡。
女儿很听话,也很乖巧,抹干净泪,拖着哭音,拉着夏红的手问:“妈妈!你好点了没有?还疼不疼了?”
艰难地爬起来,夏红摸摸女儿的头:“我好多了,蓓蓓!你乖乖的跟爸爸去吃饭,妈妈会没事的。”
孩子很听话,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跟着李木良来到了吃饭的饭厅。
桌上的菜已经吃完了,就剩下点菜汤,李木良没办法,只能打了碗饭,拌了点菜汤端给女儿。
好在女儿也很乖,不挑剔,捧着碗开始吃。
他妈吃完了还没下桌,盯着他女儿就开始数落:“一个丫头片子大晚上的吃那么多做什么?压床板吗?
也不怕撑死。”
他弟弟李木林和弟媳妇看好戏一般地看着,李木良还是没吭声,妻子不舒服呢?哪儿有心情理会这些?
在他妈的骂声中父女两个随便吃了点,又回到了屋里。夏红估计是疼劲儿过去了,伏在床上睡着了。
给女儿洗好澡,自己也冲了冲,把孩子哄睡着,李木良不敢睡死过去,歪在床上闭着眼睛。
大约到了十点半左右,夏红的肚子再次疼痛了起来,这一次好像来势汹汹,疼的她脸色嘴唇没有丝毫血色,大滴的汗水拼命地往外冒,没多大功夫衣服就被打湿了,连头上的头发都湿的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
李木良吓坏了,觉得妻子这样下去不行,他马上起来去找他妈拿钱,准备要送人去医院。
可他妈说:“家里没钱,不就肚子疼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会是喝了碗糖水给撑着了吧?还上医院?那医院是那么好上的吗?来来来!把这点白糖拿去再冲碗糖水给她,不就馋吗?还装的那么像。”
瞧着自己的妈那一副不想往出拿钱的架势,李木良
不敢耽搁,骑上自行车就去了丈母娘家里。
等陈冬英和夏振山赶来,夏红已经疼晕过去了。
看着女儿那张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还有趴在女儿身边一直哭的外孙女,陈冬英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夏振山也同样心疼女儿的遭遇,跟着眼眶都红了。
嘶哑着声音:“木良!你父母太过分了。人命关天,怎么能做的这么绝?”
此刻的李木良也不知道拿什么言语来回答老丈人,看着妻子那昏迷过去没有知觉的样子,他的心沉到了谷底。他也觉得他的妈是真的太无情,哪怕他妻子没能给李家传宗接代,那也任劳任怨地在李家当牛做马干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换不了老太太的一眼照顾?
他出去借钱了就不能过来帮忙看着点吗?不看他妻子的面看他的面行不行?他这几年为了这个家的安宁,把自己所有的工资都原封不动地上交,手里连张毛票都没留过。
跟车的司机总说他这样做太傻,以后他家里不会念得他的好,相反还会说他给的太少,没管够。以前家
里平安无事,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到了妻子生病他才察觉出来了,他的妈是真的觉得他给的太少,没管够。不然怎么会不拿出钱来给他妻子看病?好在丈母娘家这一二年还算可以,随随便便也能借出个一二百来。
要是借不出,他妻子是不是就得要放在家里等死?
一想到这些,再加上看丈母娘哭的那么伤心,李木良也跟着流泪。
“妈!我先背着红红去医院,您和我爸跟着,带上蓓蓓。”
李木良不是傻子,他算是看出来了,他妈很不待见他女儿。要是把孩子一个人留在家里,指不定得哭到天亮,还不如带去医院,怎么样一家三口都还在一起。
背着妻子,李木良赶紧往医院跑,后面跟着陈冬英和夏振山,还有外孙女蓓蓓。
大晚上的又没个车,夏红又昏迷着,连自行车都坐不了,只能靠人背着。
好在李木良人高马大,背着个娇小瘦弱的夏红也不
算费力,他脚步跑的飞快,恨不得三脚两脚的就赶到医院。
莫名其妙的肚子疼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还疼的这么凶,就更不是什么好事了。万一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怎么对得起老丈人老丈母娘?
又怎么对得起女儿蓓蓓和自嫁到他家就没享过一天福的妻子?
想到这些,他就顾不得累的快要喘不过气来的自己,脚下的步伐走的更快了。
一到医院,马上大声喊叫:“医生!医生在哪里?救命呀!救命!”
值班医生听到喊声,马上过来把病人接住,询问了一些病人的情况,做出了准确的判断。
“应该是得了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手术,不然病人有生命危险。我说你们家属是干什么吃的?这应该疼了很长时间了,怎么就不重视呢?这要是晚来半小时,估计神仙都救不回来了。马上去窗口交钱,我安排手术,立刻,速度。”
后一步来的陈冬英听说要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