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在背后跟着方季平的时候,发现他找的似乎也是整个人。
满脸风霜,皮肤黝黑,略微的驼背。方如常回想着方季平昨夜晚的举动,心中隐约有了一些猜想。
“我、我是这样做清洁的,先生。”杨萍低着头,她并不敢直视这个声音之中带着威严的男人。
“我是季平的父亲。”方如常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杨萍一下子就抬起了头来,仿佛变得激动起来,但她很快压下这份激动,吱唔道:“这位先生,我、我不是很明白你说什么。”
“那是什么东西?”方如常这会儿忽然指着一个和垃圾箩子绑在一块的灰色白布袋道。
杨萍突然有些慌乱道:“没什么,就是一些衣服和杂物。”
“我看看。”方如常淡然道,但是动作却很快,在杨萍没有反应过来之后,已经快步地走了过去,打开了布袋。
“哎!你不能看!”
但大娘已经来不及阻止。她的视线虽然模糊,却分明已经看到了方如常翻着了自己的布袋子,大娘的眼睛一下子就急得快要哭出来似的,“你不能看呀!”
“我果然没猜错。”方如常此时冷笑了一声,拿着手上找到了一张传单,看着杨萍道:“你果然就是季平的亲生母亲。真没想到,这十几亿的人口,你居然也能够找到这个地方。”
见已经暴露了出来,杨萍也无可奈何地道:“方先生,我……我只是想要见一见我儿子,我不打算做什么。”
“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方如常淡然道:“那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只想看看他。”杨萍低着头,幽幽道:“离远地看看他,我知道他高不高兴就好。”
方如常忽然冷笑道:“是吗?难道不是觉得季平现在生活过得很好,想着今后的生活有保障了,才死活赖着不走吗?”
杨萍顿时一急,咬着牙略微激动道:“方先生,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方如常冷哼道:“我问过季平小时候的事情。我知道你是个爱赌钱的人,也知道你儿子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被人拐走的。”
杨萍一下抓紧了自己的衣服。眼前的方如常就像是一座大山似的,压得她有种呼吸不能的感觉。她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些什么。
方如常继续冷漠地道:“你知不知你儿子被人带走了之后是怎样生活的?也不怕告诉你,那之后他就被人贩子逼着去街头行乞。在大街上讨钱的活儿不用我说了吧?你找了儿子这么长的时间,难道没有见过那些被逼着去讨钱的孩子受到怎样的对待?”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杨萍蜡黄的脸一下子就抽动了起来,她无力地一下子瘫坐在了草地上,失魂落魄地低着头,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白浊的眼珠子之中冒出。
她哭过无数个****夜夜,却从来没有一次,流出来这种悲痛得近乎被挖去了心脏般的泪水。
儿子当年被人拐走了,她伤心欲绝,受尽了家人的责骂。她离乡别井,从家里走了出来,一双腿走遍了大半个的中国,二十年来的年年月月,****夜夜,时时分分,从没有一天能够安稳过。
而如今,咋闻方季平曾经的遭遇,那份埋藏了二十年的内疚和自责,就是要了她命般的的毒蛇。
“我不人!我该死!我不是人!我该死……我不是人呀!”
杨萍一下一下地掌掴着自己的脸庞,这双就已经年迈衰弱的手掌,正拼她所有的力气,“我不是人呀!!我的儿子啊……老天爷,我活该死,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儿子呀!老天爷啊……你要了我命好了呀……我该死呀!”
就在这个时候。
方如常一把抓住了杨萍的手,冷冷地道:“不用演戏了,像你这种人我看多了!你不就是想要钱吗?”
他伸手从衣服内掏出了一本支票簿,飞快地写下了一串的数字,扯出,仍在了杨萍的怀中道:“方季平是我的儿子,和你没有什么关系。这里有两百万,你给我离开这个地方!永远都不要再不回来!你最好不要嫌少,这些钱,就算你儿子当初没有被拐走,生活在你从前的那个穷山恶水的地方,他一辈子他也赚不到,足够你过一个晚年了!”
不料杨萍却突然一个激灵,把怀中的支票像是毒蛇一样地拍开。她嘴唇不断地抽动着,双肩无力,“我不要……我不要,我只要我儿子……我对不住他,我不要这些钱……我活该……”
方如常一下子却皱起眉头,沉声喝道:“方季平对我很重要,我不会让你再出现在他的面前。我不管你要不要,你要是不肯消失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可杨萍此时就像是听不见似的。
她忽然又哭又笑起来,她忽然用力地把自己的双掌朝着树干狠狠地砸了过去,“我赌什么钱……我赌什么钱……是你们把我儿子扔掉的,我要你们做什么!”
一双老手疯狂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