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颗智齿长得非常漂亮，介意我们将这颗牙当做案例教学吗？”
云团睁开眼睛，就躺在牙科的长椅上，嘴被牙医掰着，半边脸没有知觉。
应该是打了麻药。
“嗯……”
她没办法说话，只能含糊地应了声。
随后牙医眼神一亮，他的助手拿了一块镜片，压住她的舌头，那长长的黑洞一般的镜头就对准了她的嘴，咔嚓一声，镜头移远，助手随后又拍了旁边的一张x线检查片。
到底是多漂亮的智齿，需要这么拍？
云团努力斜着眼睛看了一会儿，x线检查片上的智齿非常规整，规规矩矩的，牙根也没有乱长，旁边倒是有个牙根长成八爪鱼的患者，被开了住院单。
还没等她细想一下考核的要求，牙医就拿着锤子钳子上阵。
等、等等……
要用这些东西吗？
打了麻药就生拔吗？
不，她不是从手术开始就穿过来的，应该已经做了一些处理。
牙医拿钳子慢慢靠近，智齿好像被夹住了，因为麻药的缘故，感觉不明显，但是左右摇动的幅度还是能感觉得到。
“放轻松，你已经非常棒了，是很勇敢的孩子。”
牙医温和地安慰道，随后一使劲，一颗牙直接被拔了出来！
云团感觉嘴里一空，也没什么痛感。
医生将拔出来的牙齿放在一个铁盘里，随后转向她，拿着很长的针头靠近了她的嘴。
针尖折射着手术台的暖光，云团紧张地闭上眼睛，感觉针在她牙龈的位置穿了几下，有很细微而奇怪的感觉。
“这个缝合线是能溶解的，到时候不用拆，这两天吃东西和清洁口腔的时候注意一点，尽量不要碰到伤口，如果肿得非常厉害或者疼得受不了了，就再来输液消炎，记住了吗？”
牙医在电脑上打了几行字，随后把病历磁卡和拔下来的牙都交到她手中，又把她扶了起来。
云团用舌头轻轻感知了一下，好像有，还有股血腥味。
她拿着病历到窗口结了账，在牙科外边坐了一会儿，通过手机和各类证件了解现在的身份——是个大学生，正好在暑假，做着两个家教的兼职，和家人关系不太好，在外租房子住。
前不久合租室友的智齿长歪了，疼得死去活来的，治疗了很久。
她便也紧张起来，着急忙慌地到医院要把智齿拔了。
倒是很简单的身份，那任务要求是什么意思呢？
“多重宇宙”“异化”“不被自己发现”？
云团没太想明白，这个世界是有什么力量能让人变异成其他东西么？变成猫狗？草履虫？还是人？
多重宇宙，平行时空之类的，应该都是不相交的，怎么会出现“被自己发现”这种事情？
“空想……是这么个空想吗……”
那她遇到疑似“自己”的角色，是不是要假装没看见？
但乐园对人的分析非常细致，要是假装，可能分分钟被拆穿。
云团感觉脑中一片浆糊，她在铁椅子上坐了半个小时，麻药的劲儿渐渐退了，拔牙的位置开始疼痛。
一抽一抽地疼，又持续不断地疼。
她不停地抽气，凉风吹过创口的时候，才稍稍好些。
缓了一会儿，云团拎着一袋消炎药，慢慢地往出租屋的方向走。
她给合租室友发了条消息，顺便在外卖平台点了份粥，准备凉了直接喝，不用咀嚼的话，伤口应该不太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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