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两个穷光蛋,让另一个被绑来的穷光蛋一起,把面包车推到五百米外的一座破庙里,等人开车来拖。
云团踩到地上,脚像是陷在里,用不上劲,寒意如烟无孔不入。
她将拉链扯到最顶端,脸埋进衣领,夏末,竟然冷得像深秋。
周围一片死寂。
整个世界都遗忘了这一角落的三个人。
云团将手贴在面包车背后,只是贴着,并不出力。
幸好经过几个副本的演技磨练,乍一看,她推得也像那么回事儿了。
兴许是心理作用,叶瓷觉得今天的车格外难推。
破庙和[荷鲁斯之眼]的辉煌完全没法比,年久失修,墙面开裂,原本明黄的墙漆已经淡褪了颜色,挂着一条条深浅不一的暗色水痕。
墙角挂着许多蛛网,指甲盖大小的蜘蛛缩着腿,在蛛网中央休息。
云团皱眉,弯腰低头小步走,不想碰到这些东西。
肩膀突然被人按住。
她转过头,正对上男人的眼眸,那双三白吊梢眼里,恶意毫无保留。
“你干什么?”云团被盯得头皮发麻。
“还能干什么?小片没看过?”司机笑道,抬手就要扯云团外套的拉链。
她皱眉,正要动手,却见叶瓷拉住男人——两位绑匪出现了意见的分歧。
云团站到一边,边搓手边看戏。
“叶瓷,你可别当什么正人君子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司机笑起来,法令纹深如沟壑,将两腮的肉往旁侧推开,像个戴着面具的小丑。
刚提到乌鸦,几片漆黑的鸦羽自屋顶掉落。
云团接住一片,是温热的,应该是刚脱落的。
她抬头一看,几只乌鸦站在房梁上,冷漠地盯着他们,静静等待。
“真晦气,有乌鸦,我们快走。”司机大惊失色,他推开叶瓷的手就要去拉面包车的车门。
“没关系,乌鸦食腐肉,它在这里,只能说明庙里有尸体,或者我们之中——”
云团勾唇,特意在半明半暗的角落,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有人快死了。”
阵阵寒风从衣领往里灌,风有意识似的绕体一周,将所有热量都带走。
叶瓷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看着这种场面,也是后背发凉。
司机盯着笑意深深的姑娘,只觉得透出森森鬼气,亏心事做多了,在这几只乌鸦的瞪视下,只想拔腿就跑。
但荒郊野岭,想必是有狼的。
只能僵持着,任由恐惧不断叠加。
然而万事万物到了极点,会互相转换。
司机突然凶相毕露,“一定是冷才觉得邪门,得热起来才好!”
他再次向角落里的小姑娘伸出手,叶瓷没来得及阻止。
云团借机丢出道具!
黑乎乎的诡异物质瞬间糊住男人的脸!
软烂粘稠的东西黏在脸上,死死扒住眼皮,男人的惊呼和咒骂都被蒙在黑色的不明物质里。
他伸手去扯,却连手也被牢牢粘住。
叶瓷站在一边,眉头皱到最深,并未采取任何行动。
但他心中疑惑更深——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掏出来的呢?
云团惊异于“豆腐脑”的威力,这东西竟然看起来有点像外星异形。
她转头疑惑道:“你就这么看着?不救他?”
“你不是应该希望我不救他吗?”叶瓷完全没办法理解这姑娘的脑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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