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坪的降温装置开启,水雾喷洒,阳光在晶莹的水珠中铺出一道微型彩虹。
周围本是默默窥视的小弟们都抬起头,毫不避讳地盯着眼前这一幕。
健硕有力的青年扛着娇软纤弱的姑娘,即便不是在耳畔呢喃情语,也自成画卷。
然而,少女在短暂的错愕后,竟像漏了气的气球一样,脑袋和四肢迅速垂落,原本浪漫的场面突然成了扛尸现场……
他们的老大,也莫名成了肩扛死尸的勇士。
一声声轻浮调笑的口哨还黏在嘴唇上,便消失于萌芽阶段。
北熙嘴角一抽,扛着人往自己的独立房间走。
那是一栋三层的独立小洋楼,外观色调以黑白灰为主,但走进屋子,却别有洞天。
云团这才抬起头,四处张望——盆做了加固处理,她扛不动;画框是嵌在墙壁里的,扣不下来;窗户封死了,不能移动,也就没有锁扣可掰可利用……
没有能做武器的东西。
赤手空拳到底是吃亏,她想着,嘴里却不停地问:“你为什么能住这么好的地方?比我那八九平的小厕所豪华多了!就是地面太干净了,连个垃圾桶都没有,你平时不生产垃圾的吗?还是吃东西的时候,习惯于把包装袋也吃掉?”
“我还是
末了,北熙停顿两三秒,深邃的眼里满是戏谑。
“看着挺瘦,分量倒是不轻……不过还好,我扛得动。”
男人加快脚步,似乎要验证他那句“扛得动”。
云团嘴角一抽。
……可恶,又被他装到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放我下去!”云团把自己打磨得尖利的指甲抵在北熙的颈动脉处,她不清楚这个男人的用意,要说淫.色,没感觉到,但这被人戏弄、双脚离地的感觉确实不好受。
毫无安全感。
北熙停下脚步,一声轻笑,他松开手,身子猛地往后一仰!
男人的腰身向后弯出不可思议的弧度,他肩头的少女像断了线的风筝那样脑袋朝着地面迅速撞去!
云团在空中迅速地缩成一团,一脚狠狠地踹在对方的肩膀上借力,在空中一个前滚翻,稳稳落地。
好险,差点脑脊液四溅了。
她回转身,眼神渐渐冷下来,“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果然是个练家子,就是动作有点不协调,但勉强够用。”北熙点评着,如果他肩头没有一个小巧的鞋印,这个画面会和谐得多。
云团:“……我谢谢你啊。”
“不客气。”
像是没听出少女语气中的嘲讽和不满,男人转过身——一般把自己的后背毫无防备地留给一个只见了两次面的陌生人,不是极度愚蠢就是极端自信。
云团有种强烈的被轻视的感觉,一组数据有什么可狂的,到最后还不是难逃被狩猎派屠.戮后再新生的结局?
算了,有求于人,不能情绪化。
北熙在一堆脏兮兮的衣物中翻找着,灰尘四起,半晌,他变魔术似的从里边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摊平,上边的铅笔痕迹已经很淡,淡到几乎要看不见。
“这是管道图,你再等会儿,我找找别的。”
云团想凑过去看,但对方很巧妙地将图纸放在她的视线范围外,远眺只能望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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