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于忠两路人马亦同时返城。
王政亲下城楼迎接,一番温言勉励后,更是吩咐城内摆布酒宴,庆祝大胜,同时派人前往彭城报捷。
宴席之上,王政第一杯酒敬的自是于禁:
“此战以少敌多,于少校奇计诈敌,指挥有方,实谓精彩绝伦,可圈可点。”
“便是本将未曾来援,区区地鬼,也未必能踏足开阳雷池半步!”
“能尽歼袁军,大获全胜,君,为首功!”
谷听到这话,于禁心中暗叫一声惭愧。
若说这一局中,之前他自是赢了文丑,可在最后关头,却因为贪功心切,险些便是一子错满盘皆落索的局面。
只是如今众将毕至,将军这般抬举,他却无法再开口,只得老脸微红地一饮而尽,拱手道:“多谢将军。”
“开阳能撑到今日,有赖将军提前报信,加上我军将卒齐心协力,合众力浴血奋战方有此捷。”
“禁,不敢独居大功。”
他的神情变化,王政自是尽收心底,心知于禁已被提点,便微笑颔首,又端起酒,一一敬古剑、于忠等将士:
“众位躬先士卒,摧锋陷阵,若无诸位,便无此胜...”
“且满饮!“
“谢将军赐!”
见王政一杯接一杯敬的全是开阳守将,跟着他从彭城而来的吴胜等人不由有些吃味,只是此战开阳军确实表现出色,他们也不好说上面。
待酒过一旬,吴胜瞅住机会,连忙嚷道:“将军,袁军既灭,既无外敌,我等可继续外扩啊!”
“咱们既回了琅琊,索性把剩余的郡县也一一占据吧?”
听到这话,场上武将人人精神一振,目光瞬间汇聚王政一身。
如今琅琊、彭城两郡已是各得一半,天军的发展势头眼见愈发蓬勃,人人自是心中火热,脑子里全是杀敌立功的念头。
“吴少校所言甚是。”于禁连连点头,也附和道:“琅琊郡如今尚有东武、诸县、西海和琅琊四城未入我手。”
“此等小城,我等以大胜之军,强锐之锋,取之易如反掌!”
“将军,禁愿再为我天军立功!”
想到白昼里王政那句“文则镇守后方”的褒奖,于禁得意欣喜之余,心中也有些小慌。
他突然有些担心,别此后天公将军就一直让他守城了啊!
守城哪有攻城威风,立功大啊?
环视周遭,见人人眼神火热,神情振奋,王政却是摇了摇头:“我大军两路,一则多日守城,二则千里驰援,皆已力竭,便是气盛,亦不可连战。”
“琅琊国一尺一寸,自是志在必得,不过却不必急于一时。”
“且先休息几日,养足精神,恢复气力,缓缓图之。”
将军有开疆之志,便有用兵之机,想到这里,众将虽有些失落,却也无甚意见。
当然,他们也不敢有。
既然说到了这里,王政思索了片刻,索性暂把酒宴改做军议,对众人道:“于少校兵微之下,能坚守开阳至今,关键便在于示敌以强,让文丑踌躇不前,几日不曾攻城。”
“你等可知,此计能成之关键在何处吗?”他问。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沉吟不语,陷入了思忖。
大出王政意外,却是吴胜首先发问,当然,这很正常,真正出人意表地,却是吴胜一语中的。
“将军,可是因主将乃文丑?”
“不错。”王政投过去的眼神,讶然中带着赞许:“兵者,诡道也,从来不是强者胜,而是胜者强!”
“于少校行此计,其实颇险,可谓剑走偏锋,这固然是因为势弱之下的别无选择,亦是因为文丑此人生性多疑,思虑太多。”
“故,这等计策,可用于胆怯者,多疑者,多智者。”王政点醒道:“却不可无论何将何敌,都一以贯之。”
他也怕于禁这个例子一开,自家将官以后有样学样,什么情况都想弄险,玩什么示敌以弱。
众人听王政这般解释,深以为然,轰然应诺。
又畅聊了会古今兵事,因大军已成劳师,王政也不愿太过放纵,不久后便散了宴席,又吩咐吴胜负责接下来的修葺城墙,城防布置等事后,便回转了郡府。
刚刚踏足游廊,便见一个倩影飞一般的奔了过来,直接来了个乳燕投怀,更带来幽香阵阵,随风入鼻。
王政低头一看,便看到一张明艳不可方物的俏脸,正喜孜孜地凝视着自己。
前一刻的豪情壮志,军务雄图立刻不见,心中只剩柔情:
“姒姐,这么疾步作甚?”
霍姒笑说道:“阿政,我想早些瞧见你。”
王政握住了她手,柔声道:“我也正想着你呢。”
“当真?”
“十足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