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方这话让炎庆风陷入不解,疑惑道:“先生此言又是何意?”
“殿下,在下之前的策略,虽是弃地主守,却也暗藏锐意进取的攻意。”
“殿下若能早日让当朝皇帝进入陕西潼关,般可在山西战场占据舆论优势,到时候殿下挟当朝皇帝御驾亲征,与那梁成会战于炎西,便可收复天下士子一片敬仰。”
“况且,那梁成不是口口声声喊着建立秦国吗?”
“殿下以当朝皇帝御驾亲征,岂不是正戳穿了他们的虚伪面具?”
“再者,当朝皇帝御驾亲征,潼关战线之上,梁成久攻不下,如此焦灼的处境,必然传到怀王炎庆宗耳中,也能鼓舞京都皇城守军的气势。”
“说不准,十五日之后,怀王炎庆宗便撤军放弃攻打京都皇城。”
“那便是徒师无功,殿下寸地不失,仍是大炎的绝对霸主。”
司行方的话,彻底让炎庆风眼前发亮。
“好啊,军师,好!一切按军师之计行事。”
炎庆风激动的摩拳擦掌,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看似波涛汹涌的危机之下,却暗藏着巨大的机会。
京都皇城京都皇城,陆元昭有兵马四万。
京都的答应
也驻军两万。
六万大军,只是守城的话,怀王炎庆宗也难以段时间内攻克。
反而是炎西战线出现的转机,会扰乱怀王炎庆宗攻伐京都皇城的决心。
以炎庆风对怀王炎庆宗优柔寡断的理解,后者此番南下,很大概率是要徒劳无功了。
“军师,你且说说,该派何人去京都皇城接迎当朝皇帝?”
炎庆风现在的渭南城,大将们都在潼关沿线全力对峙梁成的炎西军团。
几乎已经没有大将可以抽调了。
剩下的裨将,炎庆风并不信任。
司行方略做沉思,说道:“殿下,当朝皇帝仍是殿下的筹码,更是西合天下,震慑藩王的利器。”
“此番接迎当朝皇帝,绝对不容有失,更该派遣心腹全权操办此事。”
“嗯。”
炎庆风颔首表示认可,也开门见道:“军师啊,如今我麾下的心腹将领们肩负着守城重任,大将之中实无人可派了,你且推荐一将。”
司行方心中一喜,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他略做犹豫,旋即跪伏在地:“殿下,在下承蒙殿下知遇,愿为殿下北上迎接当朝皇帝陛下。”
说罢,便对着炎庆风三拜九叩了起来。
“你?”
若是司
行方推荐个别人,炎庆风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他。
可当司行方毛遂自荐时。
炎庆风的疑心病顿时加重。
好啊!
我特喵就提防着你呢。
你现在要主动请缨去迎接当朝皇帝?
你到底是给我迎呢?还是打算给自己劫持当朝皇帝?
好让你的家族成为天下第二个梁成?
炎庆风面容紧蹙,眼神也愈发犀利。
他已经暗暗下定决心,若是自己能战胜梁成,第一个消灭的就是司行方。
若自己要败在梁成手下,第一个要杀的也是司行方。
此人鹰视狼顾,留不得啊!
“殿下?”
司行方抬头看向炎庆风。
炎庆风当即收敛凛冽的神色,语气干硬的说道:“军师,此事还容我思量。”
“而今潼关一线的战事极为复杂,我身边谋士只有军师,你若离开?我该问计何人?”
炎庆风为了稳住司行方,假惺惺的当场给他扣上了高帽子。
可是司行方的脸色愈发阴沉。
他何尝不知,自己的心思或许已经被炎庆风看清。
他侍奉炎庆风,宛若两个老狐狸在玩聊斋。
彼此都心知肚明,可就是从来不会撕破脸,更不会让对方感到明显的不舒服。
可是炎庆
风眼下确实是无将可派。
思来想去便道:“这样吧,让你的同乡卞喜陪同方伯谦同去。”
炎庆风瞬间想到了方伯谦。
方伯谦武艺不强,现在跟着南宫雷统兵呢。
将他抽调一下,并不难。
而且此去京都皇城,来回也就五天路程。
同时,炎庆风也给了司行方一个台阶下。
言外之意便是:非我猜忌你,而是你太重要了,得留在我身边。
让你的同窗密友卞喜去,你不会不满了吧?
司行方对这样的结果,有所动容。
却还是知道炎庆风猜疑自己。
因为卞喜是陪同者。
上面还有方伯谦压着。
“谢殿下。”
司行方躬身拜谒。
无所谓了,炎庆风不死,他还得继续收敛心性。
“好了军师,你且下去安排吧,吾头痛欲裂,王朗。”
“殿下?有何吩咐?”
“去找太医来。”
“喏。”
王朗躬身退出府门。
司行方也起身,缓缓退出。
两人离开的时间不长,一份从京都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