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天气下,战马喘出来的气息显有几分虚弱。
方堃略做沉思,便知秦王梁成的计划实现了。
城外那范乐迪威风一世,如今便是彻头彻尾的丧家之犬。
“方堃,你也敢辱本王?”
“休要多言,你此番回来有何话说?若要攻城,那便打完再说!”
方堃居高临下,大声呵斥。
他的言语传彻到范乐迪耳中,更让后者感觉到刺骨的森寒。
范乐迪被气的身形一凛,喉结隐有气血上涌,又被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你……安敢小觑本王!可敢出城与本王大战三百回合?”
范乐迪只觉肺腑窒息,胸中烦闷。
仅叫阵一句,便从马背上瘫软在地。
“大王……”
孟任拍马赶来,令身边锐士扶范乐迪到阵中休息,遂平复心气仰头看向城楼。
“方将,久闻秦王殿下仗义,如今我王不幸在潼关外城遭了敌计,念在你我双方素无交集的份上,望将军退出龟兹城,我主愿以城内金银奉上。”
“如今,我家大王仍是龟兹公认的雄主,方将军应当顺应形势,投效我王。”
“往后坐镇龟兹,虎视西北,随我王南征北讨,岂不比偏安区区一个肤施郡强?”
孟任违心
出此言论。
再无他法。
他寄的希望也不大。
潼关外城惨败,首要任务当是巩固前线的甘泉城。
甘泉城地处龟兹西境,扼守中原诸侯进击龟兹的要塞。
换而言之,只要范乐迪控制了甘泉城。
那龟兹便能择日再取。
奈何,范乐迪执拗。
孟任骂骂咧咧的跟着来了。
“阁下是何人?”方堃皱眉凝视。
“方将军,在下乃龟兹国的太师,孟任,孟军师是也。”
“哦,你的大名,本将倒是听过,我家大王常说孟军师忠贞,素有妙计,却是计缓。”
孟任听后,无奈颔首。
他本人最大的弱点就是遇事犹然。
诸多计策本就绝妙,然错过良机,便只能适得其反。
梁成懂我啊!
孟任仪容愈发苦涩,自嘲道:“老马识途,却不遇明公,悔之晚矣,而今各为其主,望方将军能够通融一二。”
“孟军师,你这般言语,当真辱你英名呐!那范乐迪投效契丹,是我大炎公敌,如今让本将追随你们?本将恐要遗臭千年了。”
方堃脸上除了愤慨之外,再无多余的表情。
孟任苦笑,他对如此之结果早有预料。
“既如此,在下也不在方将军面前自取其辱了,不过
在下尚有一事相求,若是方将军准许,在下自会劝大王率众离开。”
“孟军师请讲。”
“望将军护送昆仑姬出城。”
昆仑姬?
方堃听闻此言,虎躯猛的一震,斩钉截铁道:“不成!”
这怎么可能呢?
秦王殿下专门给我传了禁令,任何人不得骚扰昆仑姬。
并加派人手严加看护。
为了防止昆仑姬给范乐迪殉情,方堃还专门聘用了一批女眷,寸步不离的伺候她。
说白了。
那是我家秦王殿下的!
好不容易得到,岂能拱手假以他人?
城下的孟任神色落寞。
他似乎预料到昆仑姬妹妹的结局了。
范乐迪全盛时期,孟任几次去为范乐迪献计。
每次都见大王被昆仑姬侍奉的五迷三道,浑浑噩噩。
孟任虽标榜正人君子,却也架不住那个女人的妩媚妖娆之惑。
归根结底,昆仑姬就是个祸乱人心的妖女。
是个男人见了都得迷糊。
何况是粗坯莽夫方堃?
大概率,昆仑姬已经被方堃收入帐内了。
“你……”
“方堃,本王必杀你!”
范乐迪风风火火的冲了出来,身后跟着一群侍卫,愣是拉不住他。
他听的真切,自己的昆仑姬被方堃给霸占了
!
占我爱妾,如杀我父母。
如此大仇……
“全军听本侯号令,随本王……”
眼看范乐迪气急败坏要拉着大军一起攻城。
城上方堃厉声爆喝,打断范乐迪的命令。
“范乐迪,龟兹城内驻有军士一万,留守的五千老卒对你嫉恶如仇;另有本将麾下五千精锐太岁军。”
“城内粮草囤积十万石,本将擅攻亦擅守。”
“再是以逸待劳,必让你葬身龟兹城下。”
“我劝你滚出龟兹!”
方堃言及于此,已是缓缓抬起手臂。
孟任见势头不对,硬是劝着范乐迪退会阵中。
范乐迪已是笃定了心神,他不会退兵,随即号召大军在城外安营扎寨,待休整之后,伺机攻城。
“大王,当务之急乃是去甘泉城驻守。”
在孟任看来,大军休整当据城最为稳妥。
如今在敌军城外休养生息?
万一陈虎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