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巨大的摩崖石碑,结束了此次封禅。
裴旻以相同的办法将李隆基护送回了洛阳。
一回到洛阳,李隆基就出了一个昏招。
李隆基就是李隆基,他的真性情,造就了一个毁誉参半的帝王。
他有明君之气,有明君之才,但为人缺乏公允,经常因私废公。
宋璟,这位与姚崇齐名的一代良臣,被授开府仪同三司,进爵广平郡开国公,正式罢相。
张说这位封禅使,在封禅一事中,凝聚了大量的名望。
他本就是多朝老臣,众望所归的接任宋璟的位子,成为了新的大唐首相。
对于李隆基这个决定,裴旻是没有办法干涉的。
即便是内臣,也无权过问,宰相的任命,何况是一个手握重兵的外臣?
相比姚崇的咎由自取,宋璟并无多大的过失,实在有些冤屈。
裴旻向李隆基告辞,打算回凉州去。
陇右的一切,无需裴旻操心,但是凉州兵的情况,裴旻很在在意,想要回去了。
当然,还有别的私人目的。
裴旻不好开口说,只是以放心不了凉州为由,向李隆基请辞。
李隆基并未准许,不舍得道:“静远这些天辛苦了,也不在乎这一两日,现在洛阳好好休息。与朕一并返回长安之后,在回凉州不迟。”
盛情难却,裴旻也只好应诺下来。
在洛阳休整了两日。
这天裴旻在府中看书,突然得到了张说求见的消息。
裴旻赶紧放下手中的一切,出府相迎。
“张公!”
裴旻热情的拉着张说就往府中走,不在乎礼节。
经过此次的封禅之行,张说这个纵览全局的封禅使与他这个负责李隆基安危的封赏副使相互配合,关系更近了一步。
裴旻心底为宋璟叫屈,当并不意味着他不认同张说这个首相。
张说自身的才略是毋庸置疑的,他有足够的能力担任大唐首相的职位。
当然也有一点点的私心,自李隆基登基以来。
两位首相都跟他有些不睦。
姚崇不用说,才能能比房杜的名相,因为裴旻不服管制,不说处处针对,却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令得两人险些干起来。
宋璟,并不如姚崇那样敌视他,但却有着文臣的脾性,对着武将有着点点的防备。
对于他掌控着陇右的军政大权很是在意,生怕他会谋反。
两镇节度使更是让宋璟与一众文臣寝食难安,如鲠在喉。
直到最近宋璟的态度才缓和下来。
张说却不一样,从一开始,张说对他的态度就相当的友善。
又经过此次封禅的往来,两人关系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作为一个外臣,裴旻怕的不是外边的事情,也不是异族如何。
而是大后方的动荡,影响到前方的他。
张说这首相与之友善,与他而言也是有极大的利处的。
尤其是现在李隆基信任他,高力士、张说都与之友善,可谓政治资本雄厚,完全不为后方的一切担忧。
请张说入座,送上茶水。
裴旻打趣道:“张相可是大忙人,今日怎么有着清闲来我府上?”
张说笑道:“裴公休要笑我,承蒙陛下器重信赖,委以重任,说不敢有半点懈怠。今日来找裴公,也是为公事而来的。”
裴旻讶然道:“旻一外臣,张公找我有什么公事?请讲!”
张说道:“记得当年国公曾张言直谏,向陛下揭露王毛仲无能之过。其实这一点,在下早已察觉,对此的态度与国公一样。认为身居高位,无能即是罪。天子禁军败坏至此,隐患甚大,不可不治。这裴公是外臣,参与内事,却是于理不合。今日并非是中书令与节度使的对话,而是单纯的张说向静远兄请教。静远兄的军事能力远胜在下,在这方面应该更有高见。”
裴旻心底激动,拍着大腿,指着自己的心道:“张公,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天子禁军的疲弱是我心底的心病,一直搁着,放心不下。”
府兵制与募兵制是两个极端。
府兵制是重内轻外,以关中之兵而御天下。
而募兵制则是两厢平衡,但这里的平衡就是一种不平衡。
因为边军实力强劲,没有外敌,无需从中央调兵支援,边军自己就能搞定摆平。
这样长此以往,边军作战经验丰富,战斗力节节攀升。而中央军太过安逸,一个个就是虾兵蟹将,不堪一击。
这种情况也不知是唐朝,历朝历代都存在。
也是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但是裴旻心底的预算并非中央军一定要比边军强。
而是中央军不能弱。
中央军有着最坚固的城防,有着最好的军备器械,有着最强劲的强弓劲弩,有着边军无法比拟的优势。
有着这种优势,只要中央军不弱,中央军够强,面对长安这样的坚城巨城,只要有一万人,严防死守,就算给裴旻十万兵卒,裴旻都不敢说自己能够攻克长安。
只要中央军有一战之力,能够据城而守,根本不会出现什么天子九逃,首都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