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钟离,“要钱没有。”
要命,玩家也不会给。
和玩家谈什么赔偿,没可能。自由性过高的游戏就是这点不好,说不定会触发点什么,平常游戏哪有打完BOSS还要赔场景损失费的。
玩家这边建议你做梦更快。
钟离见玩家一副财迷样子,不禁失笑。
“还骂魈坏。”
“你也是啊,小坏蛋。”他笑骂一句,“管杀不管埋。”
“哦。”玩家冷酷道,“反正都死了,有本事再跳起来打我啊。”
“还有,不许再向着绿毛说话。”玩家都听出来了。
但——说绝交六个月,就一
定是六个月。
“有吗?”
“是他先给我甩脸色的(),还一声不吭就走了!玩家觉得委屈(),明明就是他私藏线索有错在先,后来还乱发脾气。
钟离摇头,“那他为什么生气,阿珂知道吗?”
“我没救人?”玩家犹豫道。
“并非如此。”钟离解释道,“魈不是将自己意愿强加于他人之身的人,他会为未获救的魂体感到伤心。”
“但他不会责怪自己的妹妹怎么没做到最好。”
“往往这种事,他只会更怪自己。”
钟离抚了抚玩家有些呆愣的脸颊,“罪就是罪,没错。”他没有否认玩家行动的出发点,只是继续道:“但被他人强迫犯罪,与本心生出恶念犯下的罪,两者之间并不等同。”
“当然都要惩戒,可阿珂你是否应该给这两种罪行分个轻重呢?”
玩家鼓起脸颊,小声抱怨,“好麻烦。”
不都是红名吗?难道玩家还要判断对这个红名下手轻点,对那个红名下手重点?
“行使有别于常人的力量,自然要麻烦一点才好。”钟离道,对自己负责,同时也给予对别人生命的尊重,谨慎动用自己的力量。这是掌权者必不可少的慈悲心。
“……”玩家没有回话,明显不服气。
红名又不是你不打他,他就不动手的存在。
钟离一看她小表情,基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来日方长,他如此确信着。祂以前也是这个性子,眼里进不得一点沙子,现在的和光同尘,是年少时的摩拉克斯如何也想象不到的。
“就像被邪神拘魂后的人,有的本就是恶人,变成怨鬼后与邪神同流合污,变本加厉虐杀他人。有些不过常人,会害怕,会迷失,会身不由自为邪神所用。而有的人,明明被邪神拘去魂魄,拿捏在手,却不会轻易屈服。”
“只要有一丝机会,他们都会跟着光走的。”
玩家虚起眼睛,“所以接受荼靡之刑而不死的,就是后面两种人呀。”
这么说来,她也没错。
“是,阿珂做得很棒。”钟离看着不知不觉就趴在自己膝上,用双手撑着自己脑袋的玩家,目光柔和。“但阿珂和魈是怎么说的?”
“每个人都是要为自己的错买单的。被操控着杀人就不是杀人了吗?”玩家几乎是一字一句照着念下来的。
“魈年幼时,不慎将真名交付过一个魔神。”钟离道,“那魔神操控他做了不少坏事,他无法反抗。”
玩家在钟离说个开头后,基本就恍然大悟了。
以她观遍狗血的人生阅历而言,这事不难理解。
简而言之,就是玩家用满不在乎的态度在绿毛心上扎了一刀。
“这他都忍得住,没打我一顿。”
对魈哥来说,是真爱,没跑了。
玩家蹦了起来,冲钟离挥了挥手,“我去找他了。”
“诶!”钟离没
() 来得及叫住她,“这孩子……”
说风就是雨。
又忘记告诉她了,已经为她准备好了房间。别一回来就往我房间扎根,钟离叹气。
晚风习习,玩家趁着夜色腾云飙车到了望舒客栈。
她轻手轻脚降落到大树上,客栈倚着树生长的形态修建着。
露台上,站立着的少年表情淡泊,望着远处遮掩在夜色中山崖起伏的轮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玩家坐在树桠上,低头看他。
平时那样敏锐的一个人,今天似乎没有察觉到玩家的到来。
玩家唤出瑶琴,她默念心法,一只正怒发着的桃花枝从琴面脱离。
收回【桃华绽放之刻】。
玩家揪下桃花枝下的花朵,向底下的魈掷去。
粉色的花飘飘扬扬的,准确落在魈的头上,簪在他的发间。
魈出神被惊醒,身体微动,他知道玩家来了,但他没有抬头。
玩家也不恼,她又揪下一朵桃花,撒下,落在魈头顶。
魈抿起了唇。
惹人心烦的对象完全没自觉,她一朵一朵的祸害着花。
艳丽的桃花有的落到了魈头上,有的滑落到了魈身上或者地上。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唯有玩家手里的桃花枝在不断被褥秃了又开花中循环。
终于玩家没再扔花下来。
魈抬头。
刚好玩家将怀里一大捧桃花撒下来。
撒落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