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叔叔种点花,也不知道能不能载活。”
费伊难以想象,只敷衍道:“花朵娇贵难养。”
裴钰站起身朝他走近,灵动的黑眸带着狡黠,眉眼间明亮姣丽,与刚才判若两人。他一把拽住费伊的领带逼得他躬身,而后一字一句小声威胁道:“你若是敢将那天的事乱说,我叫你不好过。”
费伊如今又不是兰斯洛特的执事,他才不会纵容坏脾气的小孩儿,只是抽回领带整理着装,慢悠悠道:“我可没有帮别人保守秘密的责任心,成年人应该明白,要堵住别人的嘴,首先自己要有筹码。”
裴钰没好气地离开,腮帮子鼓成了河豚。
*
裴钰实在没想到会遇上这个难缠的家伙,他在哪儿里都能遇到他,路威尔顿、兰斯洛特,这人该不是个变态跟踪狂吧?裴钰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脊背发寒,想起自己刚刚还言辞威胁他,若是他心生不满不会报复他吧?
他一定是看他买催|情药,又见他长得漂亮,心里就生出不好的想法,于是利用职务之便从调查局抽取他的信息一路跟踪他!
裴钰撒脚丫子就跑,一路跑到路威尔顿的房间。
见裴钰慌慌张张进来,他沙发上站起身,问道:“怎么了?”
裴钰抓住他的胳膊,问:“上次在家里,有人来做客,那个黑头发黑眼睛的人你认识吗?我看到他也在兰斯洛特。”
路威尔顿眼睛一眯,回想一下才发现裴钰说的是谁:“你说费伊,浅浅见过两面,他是兰斯洛特的执事。”
“啊?”裴钰有些诧异。
没想到最后是个乌龙,裴钰挠挠头。
看来自己是冤枉了他,兰斯洛特家规一向严苛,不至于养出小人,他呆在自己家不奇怪,相反自己这个客人有些唐突。误判别人是个变态,裴钰心里有些惭愧,但他没有跟威廉说发生的事。
走廊的尽头有一个小转角,那个房间挖空做了壁炉,最近几天因为路威尔顿家主的到来,一直开着。转角的落地窗外正好是吉布森雪山,也是观摩星象最佳地点。
厚实的地毯吸走了脚步声,费伊还未到,便听到细细的谈话声。
“你能给我看看吗?”是裴钰撒娇的声音。
“不行,这是隐私。”路威尔顿懒绵绵地拒绝了他。
费伊没想到他们的客房离自己的房间这么近,黄昏光线明亮,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他清晰看见美式沙发上两人缠|绵的姿态。裴钰坐在路威尔顿怀里,一只如白玉的胳膊挽着威廉的脖颈,另一只手消失在威廉繁复的西装外套里。
他声音绵软没有力气,就像是冲路威尔顿撒娇:“血族都有的东西,算什么隐私?我就想想摸摸你的那颗虎牙而已。”
说着,他又上手想要试试看,路威尔顿像是已经不胜烦扰了,仍旧是维持住耐心拉住他的手,而后塞进西装口袋里:“那不叫虎牙,那是獠牙,万一磕伤了怎么办?”
“你知道血族最讨厌什么吗?”
“什么?”
“牙医,你这样喋喋不休,像极了我讨厌的牙医!”
“哼╭(╯^╰)╮。”裴钰不尽兴,最后也没有给路威尔顿好脸色看。
看见是小情侣约会,费伊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走进自己的卧室关上了房门。
他打开书柜橱窗,上面放着一台相机,是调查序列者组织的时候拍下的一些照片,他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些缺失的信息。
突然房门被扭开,裴钰看着费伊的背影有些发愣,这不是他的房间。这个房间稍显阴暗,堆满书籍的书柜和衣架子上挂着的外套都彰显着这里是有主人的。他刚刚记不清琼森跟他说自己的房间是威廉的左边还是右边,就随便打开一个找找看,没想到费伊居然在这儿。
“你刚刚是不是偷听我们讲话?”尤利眼睛微眯,先发制人。
费伊头也不转:“没偷听,但却是听到了。打扰你们约会抱歉了。”
他的话十分敷衍,一点也没有诚意,但是尤利此刻却不在意了,他只听到那声“约会”:“你说什么?约会?”
“不是吗?”费伊漫不经心道。
“笑死,”裴钰笑得张扬,“老家伙不知道活了多少岁捡到我,他是老来得子把我当儿子养。”
裴钰身上有一种钝感力,让他表现得极度乖巧无害,但笑起来却着实明艳美丽。
“你们看着挺配的。”这话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他现在看到路威尔顿就想起那个梦,心里极度不爽,恨不得这老狐狸早点有人收了他,因此也没反应过来裴钰的话中其实也别有意思。
第一次听到外人称赞他和叔叔般配,裴钰眼睛都亮了亮:“真的吗?”
费伊也是聪明人,刚刚还没明白,现下总不能还不懂了,这家伙的心思一目了然。
他心思一动,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开口问:“那你没跟他说吗?”
费伊虽然是个锯嘴葫芦,但是裴钰充满少年人的激情和活力,他也没有同龄人作伴,心中好多话憋了很多年,于是自来熟地坐到沙发上,开始洋洋洒洒自己的暗恋史:“我试过呀,但是这个老家伙太狡猾了,他装听不懂。就算你正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