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为跟徐铁柱就着这事儿,讨论了好一阵。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徐铁柱主动把话题拉回来,言归正传:“林书记,我想跟你说啊,向群在首都那边有三个同学,他们过些日子要过来我们村里长住。我想请您帮忙帮他们办好手续。” 一说起这有关敌特分子的事情,徐铁柱这话匣子就合不上,差点把正事给耽误了。 林大为眯了眯眼,紧盯着徐铁柱不放:“哦?向群的首都同学为啥要来我们公社?” 不怪他多心,正常人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巴巴地赶上来过苦日子啊? 向群那三个同学放着好端端的首都不待,跑来他们这穷乡僻壤的长住。 要说没点猫腻,那绝对不可能! 徐铁柱啥也没说,先给林大为竖起大拇指:“真不愧是我们林书记,这看问题就是准!” 林大为听到他明显拍马屁的话语,气笑了:“少他娘的跟我扯淡!快说,向群那三同学到底是闹出啥事儿来了?” 虽说向群那三同学应该遇到事儿了,但是林大为对徐铁柱以及向群的为人是很信服的,知道他们是分得清轻重的人。 若是向群那三同学真犯了大事,那指定不会将人叫来他们向阳村住。 要真是查出事情来,他这公社书记以及经手的徐铁柱、向群等人,全都要负责任的! 徐铁柱嘿嘿一笑,又拍了几句不轻不重的马屁,在林大为的瞪视下才把向群的那个三同学底细交代清楚了。 林大为听了这些情况,他面色凝重地拿出远在首都的老友,给他写来的书信。 这书信咋一看就是写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不值一提。 但就是如此,林大为花了些功夫把里头隐藏的信息给提炼出来了,大致意思是:教育界将乱,提前做好准备。 林大为将信纸展出来:“铁柱,这是远在首都那边的老伙计写来的信。” 徐铁柱面露犹豫之色,他哪好意思去看林大为的信件啊? 这个人**,看了多不好啊。 林大为愁容不展,没功夫去注意徐铁柱的反应,他将信纸摊出来,斜着放,方便徐铁柱看信。 他指着老友信末写的那首打油诗,对徐铁柱说道:“铁柱,你看这里有首打油诗,没啥意境。其实它是一首藏头诗,你把每行诗的第一个字给记下来。” 徐铁柱脸色骤沉,看来首都这天是真要变了! 怪不得向群那三个同学突然提出要来他们向阳村长住呢! 由首都掀起,刮来的风暴势必波及范围很大,看来他们也该做些准备了。 徐铁柱犹豫片刻,干脆直接问道:“林书记,那您的意思是什么?” 林大为早已做了决定:“当然是让他们过来我们这边!他们个个都是真材实料的能干人,留在首都万一被波及了咋办?来到我们这里,兴许还能做贡献咧!” 甭管这天是什么时候会变,但林大为本人对知识和人才的渴望,以及对它们的存在的意义,有着非常乐观向上正面的认识。 读书,只要不是死读书,读死书,但凡是能将所学的东西,运用到日常生活中,那一切的知识都是有用的,好的。 而给林大为带来这个触动的,正是盛夏,她在前些年从书中碰到了有关化粪池的介绍。 化粪池发展至今,不单是运用在养殖场,还用在了职工宿舍楼等地,这一切给了多少人带来切切实实的方便? 化粪池不但改变了脏乱差的卫生条件,而且从池子里挖出来的粪给了农田增添了肥料,没瞧见这两年庄稼长势喜人,收成渐增吗?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林大为的明确态度,使得徐铁柱彻底地松口气,他开口之前,有想过最坏的结果。 那就是被林大为拒绝,不允许他接纳那三位来自首都的人才。 而林大为的反应,也是在徐铁柱的考量之中,他很欣喜地点头:“林书记,有你这么英明的书记,咱们公社肯定会越办越好的!” “你小子又给我灌**汤。” 林大为指着徐铁柱笑骂了几句,一脸严肃地说道:“铁柱,这事儿咱们得好好办,不能给人落下把柄。这不单是为我们自己考量,更是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 有句老话说,十年育树,百年育人。 在当今如此艰难的条件下,国家能培养出一个人才不容易,林大为真的不想让他们被埋没了才干,蹉跎一生。 徐铁柱胸口拍得梆梆响,“林书记,你放心,我想好该怎么办了。” 朝林大为张口之前,徐铁柱做了一番周密的准备,他先后跟向群、徐广田商量具体该怎么安置那三位来自首都的同学。 林大为给了徐铁柱个赞赏的眼神,“你说出来看看。”要是哪里没想周到,他补充上。 真不怪他对徐铁柱另眼相看,这人是有真本事的,做事情很周密,踏踏实实,不给他和组织添乱。 徐铁柱不疾不徐地将他们商量好的法子,说给林大为听。 林大为听了他的办法,激动地拍桌而起:“很好!咱们就这么干!” 从公社回去的路上,徐铁柱笑得春风得意,自行车骑得比马还快。 盛利父女俩比他早回家的,愣是在半道上碰到徐铁柱了。 徐铁柱远远看到盛家父女,高声喊道:“盛利!夏夏!” 盛夏正跟她爸闲聊呢,闻声转头:“铁柱叔!” 铁柱叔是碰到啥好事了?笑得跟朵花似的? 徐铁柱乐得不行,说话就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盛利,夏夏,我从林书记那得知,市里、县里、公社都会给你份奖励,一共奖给你六十块钱!” “六十块钱?!”盛利突然一个急刹车,我的娘咧,六十块,好大一笔钱! 怪不得铁柱上次说他家闺女上学不用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