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爱国谨记着徐广田对他的敲打,嘴巴特别严实。 不管谁怎么问他,他咬死了就是平日里做的那些事情,没别的特殊法子。 事实上的确如此,毕竟他们爷仨每天做的事情,村里人都看在眼里呢。 小少年生怕被人得知是夏夏这小福星的缘故,他们的水稻才能获得大丰收,要是有人起了歹心怎么办? 再者,林大为等公社领导的到来,更加坚定了盛爱国隐藏秘密的决心。 万一让别人知道了妹妹是个小福星的事实,那些人起了歹心怎么办呢? 他们家无权无势,他又这么弱小,肯定护不住妹妹的。 哪怕是他的父母问他,他同样不敢漏出一丝口风。 徐铁柱听了俩孩子的话,转头去看徐广田,看老人家面上还带着丝丝不满足,苦笑道:“老叔,咱们往长远了看呐,咱们这一季的水稻是增产了,但是并不是全部水稻田增产。等到咱们大队负责的水稻田全增产了,到时您再跟领导提要求也不迟啊。” 徐铁柱这劝说正对徐广田的心思,他想想也是,反正他还能多活几年,总能想办法为小福星谋福利的。 徐广田松了口,徐铁柱上提的心,彻底落地了。 天晓得林大为耳提面命,要求徐铁柱务必要劝说徐广田,必须要让他同意这些要求。 要是做不到,呵呵,有他好果子吃! 自从水稻增产丰收后,向阳村可谓是喜事连连。 值得一提的是,徐铁柱上交给公社领导这份报告书。 在上交之前,徐铁柱特地找过向群,请他帮忙润色一二。 向群看了报告书,还亲自去水稻田和徐广田家里问过,回来他没改动数据,只是修饰一下语句。 高材生就是不一般,文化底子厚实,遣词造句真叫一个妙。 徐铁柱看着那份焕然一新的报告书,整个人都变得热血沸腾了呢。 经过向群修改过后的报告书,更添了可读性,这会儿林大为等公社领导还没注意到差别。 等他们从徐广田嘴里和真实的产量对比下,心悦诚服地将这份报告不改动一个字地上交。 没过多久,人民日报刊登了向群所修改过的这份报告书,报告书作者名下显然有向群和徐铁柱二人的名字! 向群在京城里最要好的同学在报社工作,他是最先一批看到了这份人民日报,他激动不已直接给向群拍了电报,告诉他这一好消息。 向群赶忙跑去找徐铁柱商量,这事儿不是他们二人的功劳,论功行赏该给徐广田和盛家兄妹俩。 徐铁柱和向群一致决定去公社找林大为,表达了他们的心愿,希望他们能给予徐广田和盛家兄妹公正的待遇! 林大为是从上级领导那儿得知他们公社的水稻增产报告,登上了人民日报! 上级领导难得和颜悦色地给了林大为极大的肯定,认为他吸取了经验教训,改过自新,还做出这么好的成绩。 时隔半年,林大为从每次都被上级领导拎出来当反面教材,到如今重新得到上级领导的肯定,他的心境变化不可谓不大。 他是端得住的性子,除了眼眶微湿,并未有什么失礼的。 上级领导夸了他几句,让他回去准备将向群和徐铁柱等人一道叫过来,他先见过他们,再决定什么时候开个表彰大会! 林大为从上级领导办公室出来,走路都带着风。 他体会了一把“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喜悦,美滋滋地回了公社告知领导班子这一好消息,而后让徐铁柱过来,传达上级领导的意思。 徐铁柱得知他们有幸去见上级领导,高兴得直搓手掌,回头将林大为的意思传达给徐广田和向群他们,告诉他们穿上自己最好的衣裳,前去见上级领导。 徐广田面上没露出什么,等徐铁柱一走,直接叫来糟心大儿子,让他去给他翻箱倒柜,把他老婆子给他准备的新衣裳拿出来。 这原本是徐广田准备过世时穿的寿衣,老婆子唯一留下的新衣裳。 糟心大儿子一看到这件新衣裳,看着熟悉的细密针脚,没忍住呜呜哭出来。 徐广田难得没教训他,背着大儿子抹眼泪,老婆子晚年瘫痪在床,受了两年的苦楚才走的。 她下葬的时候,身上几乎没有肉,皮包骨而已。 不是徐广田他们不给她吃,而是老婆子临走前啥也吃不下,吃多了就吐。 这些年徐广田谨记着老婆子临终的遗言,没有撂下一切跟着她一起走,勤勤恳恳地干着地里的活。 夜里浑身疼得睡不着时,徐广田总会想起老婆子对他点点滴滴的好。 少来夫妻老来伴。 他那老婆子临走前遭了那么大的罪,也不知道有没有后悔嫁给他这没用的男人。 徐广田色厉内荏地吼道:“好了,哭啥哭?你老娘要是看到你哭,准保要骂我。她骂人可厉害了,躺在床上还骂我。” 说到最后,徐广田的音调骤降,眼眶湿湿的。 他那老婆子嗓门大,爱骂人,但她是顶顶好的媳妇,时刻惦记着他吃没吃饱,穿没穿暖。 糟心大儿子哭得更响了,显然是想起了过世的老母亲,这眼泪就跟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个没完。 最后,徐广田抢了新衣裳,踹了他几脚,把哭得他心烦意乱的糟心大儿子赶跑了。 至于那些个闻声跑过来的儿子孙子啥的,全被徐广田骂跑了,谁也不敢来刺激老爷子。 徐家热闹哄哄,盛家相对而言平静了不少。 盛利正帮着李香香赶制新衣裳,他没裁剪衣服的能耐,但他会缝针啊,按着李香香的指导,缝出来的针脚很是细密,也没露出线头。 盛夏兄妹俩没放学回来,即便放学了这俩孩子也不会直接回家,他们出门前就带了工具,先去地里给秧苗浇水,然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