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霍城的天气到了五月已经有入夏的痕迹,太阳一早就跃进了窗户,从厚重的窗帘里透进发昏的暖光,切在墙角点亮了屋里的幽暗。
祁奚已经醒了,但他背对着傅檐川一动不动,假装还在睡觉。
“奚奚。”
傅檐川终于忍不住贴过去,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祁奚,在祁奚刚醒时他就知道了,怀里的人突然身体紧绷起来,他不可能没察觉。
他希望祁奚和他说点什么,可等了半天祁奚连动都不动,他实在没底是不是他又被嫌弃了,头一回对自己的身体有了怨言,如果可以他也并不想长成那样。
祁奚还是不出声,他双手把怀里的人勒紧,确定跑不了才往对着他的后颈轻吻上去,“理理我,好吗?”
“你说什么?”
祁奚假装他刚醒,刻意地揉着眼睛把头转向傅檐川,却掩饰不住瞬间通红的脸,他下意识想挪得离傅檐川远点,但是一点也没挪开,他脑子里瞬间又回放起了昨晚的过程。
他点头之后,傅檐川就吻下来,除去了他的睡衣,在最后的遮挡要被扯走时他用力拽着望住傅檐川。
“不怕,我会很小心。”
听着傅檐川温柔到极致的声音,他松开手,傅檐川重新贴下来,一边吻他,一边一只手伸到床头柜里拿出了加润的工具。
他从来不知道傅檐川的房间里有这种东西,傅檐川还抵着他的唇问:“刚刚你用的什么?”
他别开了脸不好意思说,傅檐川非要他回答一般望着就这么不动,他只好又转回去回答:“口水。”
傅檐川的喉结倏然用力地滚动起来,贴着他的唇狠狠地往里搅进来,水渍极尽地相互沾染后,从他唇间牵出了一根银线,傅檐川用手指抹过去沾在了指尖,才打开工具。
“檐哥。”
他下意识叫傅檐川,可是叫了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有睫毛在不停打颤。傅檐川突然将人抱起来,和他换了上下,背着床头让他坐在上面,静静地望着他问:“可以了吗?”
他觉得傅檐川看起来太冷静,只有他一个人在脸红,有些不爽,可是他又实在不好意思做什么,怔了半天还是只点了点头。
傅檐川立即贴过来吻他,然后手沿着他的皮肤滑过,手指找到目标缓缓前进,最后被深深陷住,傅檐川终于呼出了烫人的呼吸,用着只剩唇音的声音问:“奚奚,有不舒服吗?”
他回答不出来,只是双眼像是沸水一样对着傅檐川,傅檐川像是忽然被什么刺激到了,不再克制,肆意起来。
“檐哥、哥——”
他忍不住颤抖,傅檐川抱紧他,安慰地吻他,然后他就这么脱力地扑在了傅檐川身上,傅檐川被弄脏的衣服也染到了他身上。
傅檐川贴到他耳边悄声地问:“奚奚,有舒服吗?”
他怎么好意思回答,傅檐川就又继续起来,直到他感觉到了被傅檐川堵住,紧张地撑
起来望着傅檐川。
“奚奚——”
傅檐川声音发哑地叫着他,对他说:“不要紧张,放松好吗?”
祁奚不知道怎么放松,他全身的神经都集中在一起紧张起来,傅檐川轻轻地舐着他的喉结,哄骗一样地说:“乖,不怕。”
他终于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前所未有的感官回馈一点点爬上他的大脑,登时四肢都绷得僵硬起来。
“奚奚!”
傅檐川感觉怀里的人忽然变得越加紧绷起来,连忙安抚地凑过去。昨晚他只放了一个开头,祁奚就已经哭得眼睛里满是泪花,他急忙放弃,把人抱过来哄了半天。
祁奚什么也不肯说,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哭得委屈得让他心疼,他其实大概猜得到,祁奚可能本身并不喜欢男人,即使感情上接受了他,生理上也还是有隔阂。
可是他不敢问,怕问出了祁奚对同性的本能排斥,就这么抱着人一晚上。
过了一晚上祁奚还是这样的反应,他心慌了,小心把人翻过来,严丝合缝地贴上去说:“昨晚你说了不会不理我的。”
“我没有——”
祁奚终于抬起眼对上了他的视线,“——我没有不理你,只是我看到你就感觉还有什么在、在——”
傅檐川望着人好会儿才试探地问:“很讨厌?”
祁奚连忙又别开了视线,“不是,是、是好怪!”
傅檐川终于听到了让他稍微安心的答案,追着到了祁奚的唇边问:“所以,你不讨厌是不是?”
祁奚点了下头,他才敢接着小心地问:“还可以下次再试吗?”
“多试几次会行吗?因为你那、那么——”
祁奚不好意思说下去,傅檐川贴到他耳边悄声地说:“医生说只要习惯感觉就行,尺寸的兼容性还是比较大的,我们先习惯手指好吗?”
“你什么时候去问医生了?”
“你睡着的时候。”
祁奚倏地声音又小下去,“那医生有说要多久才能习惯吗?”
傅檐川看着祁奚耳朵红透的模样,真正放心下来,确定祁奚真的没有讨厌他,嘴角不由地微勾起来,“医生说多做几次就习惯了。”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