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或许有人告诉过你我的性向,但是为了避免误会,今天我正式向你承认,我对女人没有丝毫兴趣,我爸所说的一切都不代表我的意思。你能理解吗?”
对面的何小姐怔在那里,直盯着傅檐川和他牵在一起的手,片刻后微微一笑,“所以,你说请我吃饭,是来向我秀恩爱的?”
傅檐川毫无顾忌地承认,“你可以这么理解。”
何小姐一声哂笑,表情冷下来,“不好意思,恐怕这饭我吃不下了。谢谢你送的雪松,你不会还要让我还给你吧?”
傅檐川才知道傅振荣还是把那只狗送了出去,他回答:“你喜欢就好。”
“谢谢。”
何小姐回了这一声,转身就走。
祁奚看着她出门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解地问傅檐川,“她是谁?我们要见的是她吗?你们刚刚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
这时厨师带着他们的全蟹宴进来,傅檐川放开他的手说:“不重要。坐好,吃饭。”
祁奚把移到了傅檐川旁边的椅子拉开,本来还在想刚刚的何水上姐,但螃蟹的香气飘过来他就忘了,眼睛比嘴还馋,盯直了对面厨师手里的螃蟹。
这顿饭祁奚吃得很开心,吃完已经完全把傅檐川要带他来见什么人忘了。
吃完才刚刚8点,他觉得按一般约会的流程,他们应该去看个电影之类的,可是看完肯定很晚了,他画还没有画完,画不完就拿不到钱。
祁奚犹豫到底是看电影还是回去画画,傅檐川完全没考虑地把他带了回去。
行吧,正好不用为难他选择,但他觉得哪里有点可惜。
进屋后,傅檐川刚脱下外套,祁奚就要去赶稿画画,傅檐川拉住他说:“不要太晚,会影响身体发育。”
男性确实在20多岁还有可能长高,祁奚立即贴到傅檐川跟前站直,他的头顶只到傅檐川的唇角,不满意地抬头去看傅檐川,“檐哥,你觉得我能长得比你高吗?”
“这你就别想了。”
祁奚也很清楚现实,他不在意地回:“没关系,我可以比你壮,等我练出16块腹肌,一只手把你举起来。”
傅檐川勾了下嘴角,盯到了祁奚腰间,镜片像是能透过衣服看到下面的腰线,他回答说:“那你更要早点睡,不然长不出16块。”
“对,我现在就去画,然后早点睡觉!”
祁奚说着人已经跑了,半路想起又回头和他说:“檐哥,晚安,你也早点睡。”
傅檐川看着祁奚进屋才回房间,他走到落地窗前往下望,外面城市里的灯火明明在他脚下,他却感觉离他无比遥远。
手机又响起来,看到是傅振荣他一点也不意外,盯着屏幕半晌才接。
“你跟你何叔叔女儿说了什么?”
“说我是同性恋,这辈子都不会碰女人。”
傅振荣的呼吸蓄满了怒气,沉着声音问:“你喜欢那个祁奚?因为他长得像乔野?”
傅檐川望着窗外面的夜景,没有回答。
傅振荣沉默了半晌,妥协地说:“不是何家也行,你按自己的意愿选一个,无论如何你必须要留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傅檐川轻声一笑,“你让你的情人给你再生一个更现实。”
“傅檐——”
傅檐川直接挂断了,这是他第一次强行挂断傅振荣的电话,手机从耳边拿下来就关机扔到一旁,然后拿了一颗巧克力糖出来,又回到落地窗前。
他并不喜欢吃糖,也不喜欢这样甜腻的味道,只是因为他母亲喜欢。
他母亲与傅振荣,就如他与何小姐一样是为了利益的结合,而他是那个傅振荣必须有的继承人,他母亲在傅振荣眼里只不过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
他童年唯一的温情,就是他母亲在他被傅振荣教训过后,偷偷塞给他的那颗巧克力糖。
把糖剥进嘴里,甜腻的味道瞬间漫延到他的感官神经,他这样一直站到了快凌晨,突然想起来祁奚有没有早点睡觉,就去了祁奚的房间。
祁奚又没有把门关好,留着一条缝泄出里面的光。
傅檐川停在门外往里看去,祁奚今天没有睡着,坐在垫子上面,拿着颜料和画笔认真在画画,橘猫睡在他旁边,尾巴不时地甩一甩。
这一幕在他看来更像是一幅画,祁奚认真专注的眼神与平时仿佛变了一个人,但又似乎没有区别,只是看起来更加的纯粹,像是除了面前的画,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般。
他没有进去,就那么站在门前,像个卑劣的偷窥者,从黑暗中静静地窥着祁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