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帕拿出来,看到上面的血迹突然明白过来,“是不是因为我把你衣服弄脏了?”
傅檐川把车开出去没有回答,他接着说:“我回去帮你洗干净。”
“没关系,扔了。”
祁奚沉默地对着血迹已经干了的手帕,过了半天突然冒出来一句,“你是不是嫌我的血脏?”
傅檐川像是没有听到祁奚的话,把车开了回去,在下车的时候才说:“我讨厌血。”
为什么?
祁奚脑子里自动跳出了问题,但不等他问傅檐川已经下车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傅檐川扔在后座的外套带下车,然后去追傅檐川,“那我帮你扔——”
他话没说完,又踩到了掉下去的裤脚,眼看又要再摔一次,傅檐川突然倒回来,接住了他。
“嘿嘿,谢谢。”
祁奚仰起脸对着傅檐川笑起来,傅檐川蓦地又将他捞在肩膀上杠起来,他猝不及防被倒挂在傅檐川背后,恍惚了两秒,用手指轻轻戳了下傅檐川的后腰,傅檐川明显地僵了一下,他商量地说:“檐哥,你可不可以背我?合同上写了你要哄我开心,你换成背我可不可以?”
傅檐川隔了两秒才回答:“合同上没有写我要背你。”
“可是这样我开心啊!要不换我背你也行,你叫我爸爸。”
傅檐川杠着祁奚的手在他腿上不自觉捏了一下,沉默地把祁奚扛上了楼。
进屋后祁奚终于被放下来,甩了甩晕糊糊的脑袋问傅檐川,“接下来做什么?”
“你还想做什么?”
祁奚也没想,只是觉得之前的事没做成,不知道要不要继续。
傅檐川眼神忽然又变得有点可怕地盯着,对他说:“去睡觉。”
去了一趟医院回来,已经快凌晨了,祁奚也觉得时间不早,应该睡觉了,抱紧了傅檐川的外套说:“檐哥,晚安。”
傅檐川一眼不眨望着祁奚,他不说话祁奚就不动,过了半晌他终于回了一声,“晚安。”
祁奚弯起眼睛笑了,“我们下次再上/床。”
他把这话说得像下次见面,下次吃饭一样,傅檐川定在原地看着祁奚跑进了回房间的走道,他突然喊:“祁奚。”
“怎么了?”
“回来。”
祁奚歪了歪脑袋,走回到傅檐川面前,“你舍不得我吗?檐哥。”
傅檐川把医生开的药塞到祁奚手里,“吃了药再睡。”
祁奚拿起药盒瞅了瞅,猛不迭地感动,他扑过去抱住傅檐川,“檐哥,你怎么这么好!我爸都没有这么关心我过。”
傅檐川没想到祁奚又会抱过来,僵滞住身体,等他终于要去推开祁奚时,祁奚主动地放开了他,又对他说了一句,“檐哥,晚安,你也早点睡觉,我明天给你做早餐!”
傅檐川一动不动,看着祁奚跑回了房间。
祁奚为了明天给傅檐川做早餐,特意地定了闹钟,可是床太舒服,闹钟响了又被他关了,反复了十遍他才终于想起来他订闹钟做什么。
他是穿着傅檐川的衣服睡觉,本来挂不住的裤子被他在被子里滚得掉了,他没发现,坐起来思考了半分钟人生,掀开被子就下床。
他习惯性地把橘猫抱起来,光着脚去洗衣房拿他昨天烘的衣服。
现在才刚七点,他以为傅檐川肯定还在睡觉,大方穿过客厅,然后就和晨跑回来的傅檐川对上。
傅檐川没戴眼镜,穿的是一身运动服,头发没有像平常那一样梳起来,垂下来盖住了一些五官的凌厉,显得平易近人了不少。
祁奚愣在原地,上上下下看了傅檐川好几遍才说:“檐哥你穿成这样也很帅,还是像漫画男主!”
一滴汗珠裹着发丝从傅檐川的额角滑下来,他用着不如祁奚那么直白,却内敛着成年人欲念的目光审视着祁奚,又只穿了衬衣,抱着猫有股独特的慵懒感,如同童话里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王子,干净纯粹得让人觉得不真实,忍不住想要去破坏,弄脏。
祁奚注意到傅檐川的目光,终于发现他裤子忘在床上了,脚下意识地并在一起原地踏了两下,抱紧了猫说:“我正要去拿我的衣服,在洗衣房里。”
傅檐川看着祁奚跑进洗衣房,丝滑的衬衣被风带得飘起来,他立即去给权叔打电话。
权叔听到傅檐川的要求,不太确定地问:“是给祁奚准备的吗?”
“对,所有场合他需要穿到的所有衣服,多备一些,保、内敛一些的款式,不要有丝这种面料的。”
权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傅檐川的要求细致到这种程度,肯定和丝质面料的衣服有些关系,他十分好奇祁奚对傅檐川做了什么。
不过他还是保持着管家的素养回答:“好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