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伙伴,更是家人。
正如阿浊一样,他们彼此陪伴,互相依靠,一路慢慢走来,从陌生到熟悉,再到如今的难以割舍。
又认了个亲人,虽说是单方面的,但也值得庆祝一下。
钰灵童喊了声“阿墨”,微笑着张开双臂,送上了一个如家人般温暖的拥抱,把阿墨吓得左躲右闪,如同避瘟神一样避他。
一腔热情付水流,钰灵童倒也不在乎,看在阿墨记忆全失的份上,他不和可怜人计较。
目光扫向四周,钰灵童开始打量这片陌生的环境。
此刻他们身处在一座地下宫殿之中,宫殿由无数块大小一致的青白石砌成,每隔一块便镶嵌着一颗会发光的萤石,将整个大殿照得亮如白昼。
由于建在湖下,墙面一片潮湿,上面浮现着一层水珠,四处弥漫着阴冷的气息。
这座地下宫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容纳千人有余。
殿中央一根粗壮的石柱巍然而立,牢牢撑住殿顶,除此以外,再无他物,令钰灵童想到了冥泉宫的三大殿,无论正殿偏殿后殿,皆由一根石柱顶大梁,好似盘古巨人般,顶天立地,结实而牢固。
钰灵童本想寻条出路,可目光所及之处,除了墙壁,还是墙壁,并没有通往别处的道路,就连他们跌下来的密道口不知何时也紧紧地关闭起来,他们被困在了这座密不透风的地下宫殿里。
按照冥泉宫的惯例,每个宫殿都是一间单独的密室,出口入口隐蔽难寻,犹如一座巨大的囚笼,进来了就别想出去,也只有本宫弟子才知道,连接各个宫殿之间的隐秘甬道。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钰灵童在石柱上一阵摸索,竟然真被他找到了石柱上暗藏的机关,而这机关果然和冥泉宫的一样,钰灵童不费吹灰之力就破解了它。
隐藏在墙角的暗门应声打开,门那边是一条狭长的通道。
地宫连着密道,密道通向下一个宫殿,纵横交错,比迷宫还复杂,钰灵童几乎可以肯定,这地宫的建造者应该与冥泉宫大有渊源,而那群冒牌货能找到这里,其中必有联系。
师父曾说过,冥泉宫只存在于世人的口中,外界的看法,他们无法左右,也不必去在意。
可是,一想到有人假冒冥泉宫四处为非作歹,不仅毁坏了他们的名誉,还将冥泉宫推到了整个江湖的对立面,钰灵童就没法不去在意。
“灵童,灵童?你在想什么呢?”
思绪被打断,钰灵童回过神便看见于敛知指着那群西贝货说道:“他们醒了。”
醒来得正是时候,钰灵童有一肚子的疑问想问。
将目标锁定在冒牌沉乃空身上,钰灵童也不拐弯抹角,拿着匕首便冲到了他的面前。
“快说!你究竟是谁?受何人指使?你们冒充冥泉宫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那人愣了愣,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立刻挣扎着骂道:“是你把我绑起来的吗?你他娘的想干什么?!快放了老子!”
钰灵童把匕首往前一送,“你老实回答我了,我便放了你。”
那人不受威胁,不屑地冷笑:“你又是谁?我凭什么听你的?”
不再于他废话,钰灵童手起刀落,深深一刀扎入他的肩膀。
血涌如瀑,那人疼得直哼哼:“臭、臭小子,我劝你别太猖狂,得罪了我们冥泉宫,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对准他的伤口,钰灵童用力又扎一刀,“我没什么耐性,别逼我杀了你!”
“你别乱来啊!”那人见他神情严肃,不像在开玩笑,忍着剧痛大喊道,“我等乃冥泉宫第八代弟子,皆有宫中令牌为证!从未冒充过谁!”
“胡说八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钰灵童将扎在肉里的匕首狠狠搅了一圈,眼中杀意尽显。
“你真是个疯子!!老子说,老子什么都说给你听!”
同一个地方连挨了两刀,伤口还被搅得血肉糢糊,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小命掌握在他人手中,除了听话照做,别无选择。
“我本是北海行岭山六大洞总洞主,五年前一群不知名的江湖人士踏入北海境界寻找冥泉宫的踪迹,他们踏遍了整个北海也遍寻不见,也不知从哪听说,行岭六洞是冥泉宫的附属门派,为了逼我们说出冥泉宫的入口,他们占我山洞,杀我门人,若不是冥泉宫宫主出手相救,我们早就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后来为了报恩,我带领行岭六洞门人全部归顺于冥泉宫门下,宫主为我取名沉乃空,命我任宫中长老,我并没有冒充任何人。不信,我腰间的令牌,可以为我证明身份。”
钰灵童半信半疑地取下他腰间的令牌。
地下河的古玉,冥泉宫的符文,如假包换。
如果此人所言属实,那他口中的宫主究竟是何人?
钰灵童敢肯定,此宫主绝非他师父冥道子。
自从他懂事以来,他从未见师父踏出过宫门半步,整个冥泉宫只有长老沉乃空可以随意出宫,可是沉长老从不问过江湖之事,每次出宫,只为吃喝玩乐,回去时再为宫里置办一些家用物什,即使遇见不平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绝不揽祸上身。
唯一的可能,大概是冥泉宫曾经叛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