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是他们婚礼当天。
下午,两人带上几件换洗衣物,温书瑜还装了笔记本电脑和几本书,前往她家的小区。
陆知让今天穿了件红色的毛衣,衬得肤色更白,眉眼也更加清俊柔和。
车子开进市里,就感受到浓厚的过年气氛。
尤其途径老城区的时候,到处都挂着红彤彤的灯笼,路上行人也换上了红色的衣服,拎着各种年货在街上走。
车子开进小区,陆知让不认识路,温书瑜在旁边给他指。
也是相对高档的住宅区,只是年头有些久了,但好在维护到位,物业也尽心负责,小区里也是喜气洋洋的年味儿。
草坪中央摆着花灯,旁边围栏上也挂着福字装饰和中国结。
陆知让左右看了看,问:“你小时候就是住在这边的吗?”
温书瑜点头:“对啊,但其实也没住多久。初中的时候我就住校了,也就寒暑假回来几天,有时候还会住在爷爷奶奶家。”
闲聊几句,陆知让已经把车停在楼下。
两人拎着大包小包一起上楼。
推开门,陈敏见到两个人,笑着说:“怎么带这么多东西,我们在这也待不了几天的。”
陆父也从里屋走过来,推了推眼镜,“书书和小陆回来了,快换鞋进来吧,饿了没有?”
陈敏说:“
我们叫了附近酒楼的年夜饭,应该马上就送来了。”
陆知让很礼貌地问过好,唇角的弧度也格外柔和,而后说:“车里还有一些水果和我们的行李,我再下去拿一趟。”
陆父笑:“还有呢?这也买太多东西了。”
陈敏:“书书也跟着去吧。”
温书瑜应了声“好”,再次跟着陆知让下楼。
这次的东西就不多了,陆知让一只手就能拎全。
他腾出另一只手,牵住温书瑜,再次进电梯。
上楼的过程中,陆知让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又握了握她的手。
他顿了一下,身子往前倾了倾,垂眸又看向她另一只手。
陆知让目光移回她脸上,微眯起眼,问:“你怎么没戴戒指?”
“啊…!”
温书瑜这才想起来,看着他,吞吞吐吐地说:“那个戒指…上周不小心掉进下水道了。我准备跟你说来着,结果后来就…忘记了。”
陆知让:“?”
温书瑜咬了咬唇,弱弱地问:“我那个戒指是不是很贵啊?”
虽然她对珠宝首饰什么的不了解,但也知道戒指上挺大一颗钻石,肯定价值不菲。
陆知让默了好几秒,电梯已经到达楼层,他牵着温书瑜出去,语气有点崩溃:“…这不是贵不贵的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
他们的结婚戒指,上周被冲到下水道,居然她还忘记了!而且他也没有发现。
也是,这几天他们基本也就睡前能见上一面,根本没有机会发现。
温书瑜有点心虚地提议:“那我自己再买一个…”
“?”
自己买?
陆知让感觉好像被一把刀插进胸口。
温书瑜摸了下鼻子,思索着说:“再买回来,我平时还是不戴了吧,我每天做实验要戴手套,摘来摘去也很容易丢…”
“??”
不戴了??
陆知让感觉又被一把刀插进胸口。
已经走到门口,温书瑜慢吞吞地敲了几下门。
陆知让默不作声地瞥她一眼,眼神凉飕飕的,似乎还带着点幽怨。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温书瑜莫名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晚点再跟你算账”的意思。
陆知让是不是因为她弄丢结婚戒指不高兴了…
温书瑜右眼皮重重跳了两下,侧头偷偷观察他的表情。
下一秒,陈敏过来开门。
“回来了?快进来吧,订的餐也已经到小区了。”
陆知让瞬间换上一张乖巧、温和又礼貌的笑脸,看着陈敏,笑着说:“好。”
“妈,您进去吧。我们先换鞋,水果一会儿放餐桌上吗?”
眼睁睁看着他变脸的温书瑜都惊呆了。
她非常茫然地蹲下身换鞋,大脑以最快的速度运转着。
——陆知让他,到底有没有不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