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温书瑜又瞄了几眼身边男人的表情。
似乎,他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没有继续因为被她“凶”了一下而不高兴。
虽然,温书瑜仔仔细细回忆在车上说话的语气,还是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到“凶”的程度,最多是语气严肃了点。
从小到大,好像从来没有人觉得她凶,甚至许多老师和同学还会提醒她,说话大声一点、不要紧张、大方一点,诸如此类的。
温书瑜默默在心里想,陆知让原来是个有点脆弱的男人。
她又转过头,看向正在客厅陪特特玩球的男人。
可是看到他脸上的小伤疤,温书瑜再次想起昨天陆知让打架的场景。
尤其是起初保安没过来帮忙的时候,陆知让把她挡在身后,赤手空拳面对三个抄着家伙的野蛮人,也丝毫都没有畏惧。
温书瑜咬了下唇,又觉得他好像并不脆弱。
并且,后知后觉的,有种又软又酸涩…具体难以描述,但好像又不是单纯的感激或感动。
正出神的时候,温书瑜手机嗡嗡震动几声,她的思绪也就此收回。
温父给她发来一条消息,是他们两人的机票截图。
陈敏也问她:【再过半个月就过年了,我们刚订好机票。你跟小陆商量了吗,过年你跟我们一起还是跟他家里人一起?】
温书瑜抬眸看向陆知让,轻声问:“过年我们怎么安排?”
陆知让一边摸特特的脑袋,一边问她:“爸爸妈妈回北阳吗?”
温书瑜挠了挠头,“你爸妈…不是一直在北阳吗?”
陆知让默了下,瞥她一眼:“…我说的是,你爸妈。”
“哦哦哦。”
温书瑜这才反应过来:“回的,他们过年前一天回来,初五回苏城。”
陆知让毫不犹豫地说:“那我去你家过年。”
“好。”温书瑜思忖着问:“但你不用跟你家里人商量一下吗…”
陆知让笑了下,轻描淡写地说:“当然不用,去哪过年这种事我自己决定就行。而且,我们家也没那么传统。”
印象里,有好几次过年期间他父母都是抛下他们去国外旅游,连打电话过去他们都没空接。
温书瑜放下心,应道:“行,那就这么决定了。”
只是,居然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最近时间好像过得特别快。
温书瑜回到书房,查看她在寒假之前列的计划,居然有很多项都没有完成,尤其是准备下学期的授课工作这一项。
她暗下决心,必须要利用好最后这半个月时间。
……
隔天是周五,出门上班时,温书瑜紧张兮兮地走到小区门口,环顾四周,果然没有再看见那两个黑衣保镖的身影。
她长长舒了口气,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地铁站。
只是,在上午时,她又收到一封来自张诚的邮件。
篇幅没有上次那么长,表达了他对自己之前行为的歉意,字里行间都透露出真诚。
最后,张诚还讲到他未来的打算,准备在市里先打工赚钱,一方面补贴家用,另一方面也想为自己攒下来一些,看以后还能否有机会重新高考。
温书瑜看完这封邮件,竟也有点伤感和惋惜。
但说来也奇怪,她好像从小就是个共情能力很弱的人,至少许如生这么说过她很多回。
高中时学校里发生任何事,她都是漠不关心的状态,基本不会因为他人有情绪上的变化。
工作结婚之后,她好像也跟从前不大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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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陆知让下午被周栩约了去俱乐部打球。
他刚进包间,就看见周栩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地喝茶,普洱被他喝出威士忌的效果,一副有烦心事的样子。
陆知让慢悠悠走过去,把外套递给侍应生,“怎么了这是。()”
周栩抬眼看他,吐出一个字:烦。?()_[(()”
陆知让在他对面坐下,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等着他的下文。
周栩视线在他脸上停了两秒,疑惑地问:“你脸怎么了,被你家猫抓的?”
陆知让下意识碰了碰脸颊的小伤口,若无其事道:“哦,不是被猫抓的。”
他顿了下,徐徐道:“这是为了保护我老婆受的伤。”
周栩皱起眉,猜测着问:“你家猫要抓你老婆,你帮她挡了一爪?”
“……”
陆知让懒得跟他解释前因后果,微抬下巴,“说你的事吧,你烦什么。”
片刻后,周栩长叹一声气,“唉,最近一回家就被催婚,马上过年了,估计家里老爷子和各种亲戚也要来催。”
“尤其是我爸,都给我介绍五六个相亲对象了,我又没想结婚,不去见他还跟我发火。”
两人从小就认识,周栩的父母陆知让也挺熟。
陆知让轻挑了一下眉,漫不经心道:“叔叔阿姨催得也有道理,你也快三十了,是得抓点紧成个家。”
“??”
周栩被噎了一下,一脸无语地瞥他:“陆知让,你站哪边的。”
陆知让:“道理在哪边我就站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