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姜唯洇扎扎实实地跌落在谢斐怀里,且自然而然地调整好让她舒适的睡姿,红唇嘟囔不停。
他细细听去只能听到——殿下真讨厌。
这五个字。
谢斐默了片刻。
冷峻的面容浮现几分寒霜。
“不给赏钱……早说嘛。”
害得她白高兴一场,还又多欠了几两债,怎么就连梦中的殿下都总是冷着一张脸,他就这么讨厌她么?
谢斐抱着她,手腕用力扣住她的细腰。
姜唯洇蹙着小细眉嘤咛了声:“疼……”
谢斐面色更冷了,不知觉将手劲放轻。
“……”
腰倒是不疼了,姜唯洇眉目很快舒展起来,迷迷糊糊的小声喃喃:“八两……怎么办。”
这三天,她去哪儿弄八两银子。
怎么就连梦里,要八两银子都这么难啊。
谢斐抱着姜唯洇进了屋内,站在转角黑暗处将这过程看的一干二净的任塞,已死死捂住自己的嘴,防止发出声响。
他悄悄朝里望去,只见昏暗的屋内隐隐倒映出两道即将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任塞:“……!!!”
不是都说太子不近女色,没有心仪的姑娘?
这又是怎么回事?!
**
清早的第一缕阳光从窗户缝隙照入屋内,姜唯洇拽着软被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水彤端着铜盆进来后,将几道窗口支开,说道:“姑娘,您该起来啦。”
“嗯……”姜唯洇拖着懒音回应。
水彤走过来,正想将帷帐撩起来,一眼便扫到一旁案几上放的银子,随后诧异问:“姑娘,这是你的银子吗?”
银子?嗯?姜帷洇猛然惊醒,凌乱的脑袋从软被内探出。
水彤指着那银子数道:“好似有八两。”
八两?
八两?姜帷洇目光怔怔地望着那不知从何冒出来的八两银子。
这不是跟她欠医馆的那银子对上数目了?
“这哪来的?”
水彤摇头,“奴婢也不知,方才就看到了,还以为是姑娘的。”
姜唯洇忽然觉得头有点疼,她隐约记得昨晚好像梦见太子了,在梦里她还骂了太子几句,还说他讨厌。
不过这八两银子跟那梦境又有什么关系?
水彤道:“既然是在姑娘床边的,那便是姑娘的银子,您快收好吧,八两可多了呢。”
姜唯洇有些心虚的收下这银子,心中不断祈祷,希望银子的主人不要怪她。
她真的没偷没抢。
是这银子自己长脚来找她的。
她有人证。
**
二皇子谢峻迎娶国子监祭酒之女的当日,迎亲队伍所过之处,热闹非凡。皇子府外赶来凑喜气的百姓将这条街道围得水泄不通。
皇子娶亲是头等大事,文武百官纷纷到场祝贺。
就连太子都已赶在新娘进门之前到了二皇子府邸,今日皇子府的宾客众多,但在不少宾客的眼中,比起今日的新郎官,太子才是她们的目标。
当朝太子谢斐实则极少出现在人多的场合,今日机会难得,那些倾慕太子已久的贵女哪能放过这个时机。
姜唯洇在冬卉的带领下混进了二皇子府。
特地避开了人多的地方,冬卉低声道:“今日人多,姑娘当心莫要走散了。”
姜唯洇问:“冬卉姐姐带我来此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