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跟太子妃说的太多,不知道英王妃问的是什么?”
“当日季寒月从临渊阁上被推下去,想带着你一起下去的吧?你脸上的伤痕,也是在那个时候因为季寒月才有的……临渊阁下面的水-很深……深的几乎见不到底,也很冷,冷的彻骨……季悠然,莫如你也一起下来……一起……”
莫影的声音换了一种语气,一种让季悠然熟悉之极的语气,比起方才的语气,莫影现在的语气快了一些,也爽利了一些。
那是……那是季寒月,那是季寒月的声音……
季悠然眼神呆滞的看着莫影,眼前的这位英王妃仿佛变成了季寒月似的。
她身子瑟瑟发抖,脚不自觉的往后缩,身子退到了一边的墙角,上下牙床打架:“你……你是谁?”
“现在……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吗?季悠然……知道我为什么见你讨厌吗?知道我为什么对你一直不假以辞色吗?那个时候的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东宫侧妃,而我……只是一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侍郎府千金。”
莫影笑的越发温柔,声音依旧是季寒月说话的语气。
季悠然抖的更厉害了,手按在地上,想往更远的地方退去,最后却只是停留在原地。
“季……季寒月……”
“终于想起来了,季悠然……我们姐妹之间,果然情深,都这个样子了,你居然还认出我了。”莫影喟叹道,伸手过来,似乎要打季悠然。
季悠然慌的抱住头:“你别打我,不是我……是太子……都是太子的意思……都是太子的意思,我只是奉太子之命,季寒月,你若是有灵,你应当去找的是太子殿下,我……我能有什么用,不是我……”
“不是你把我推下了临渊阁的吗?不是你说……我妹妹的手被你剁了下来的吗?不是你……叫嚣着说我爹爹已经死了吗?当初的你……说的那么详细,我……又怎么会不来找你?”
莫影的手落下,没有沾染到季悠然,脸上的笑意变得冷厉,虽然还在笑,却可以看出她眼角的那抹嗜血的寒意。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都是太子殿下的意思,真的都是他的意思。”季悠然恐惧的呜呜哭了起来。
眼神不敢落在莫影的脸上,抱着头缩着整个人绻在角落里,恐惧让她什么都不敢想,只想离开这里。
“太子为什么要害我?要害我爹爹?”莫影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才问道,手用力的握紧帕子,目光落在季悠然的身上,再多的猜测,也没有季悠然自己说出来更清楚,更明白。
“太子……太子和辅国将军……想招揽辅国将军……信落在大伯手中……太子要这些信……这些信不能落在大伯手中……”
季悠然已经吓破了胆。
裴洛安和刘向山有来往,意图让刘向山投向他,当时爹爹就算什么也没说,所有人都觉得爹爹是站在太子这边的,如果再有一个刘向山,太子之位还真的看起来高枕无忧了。
皇朝两大一品将军,裴洛安的野心居然是把两位一口将军全部囊括在内,这事若是让皇上知道,必然震怒。
裴洛安以往说起刘向山的时候,很是不在意,甚至觉得他徒有虚名,却没想到,他居然暗中和刘向山有联系。
“辅国将军的意思?”莫影逼问了一句。
“不……不是……是肖先生……肖先生的意思,他说……他说可以让辅国将军……辅国将军……站太子这边……还说可以让辅国将军说动英王……可这些信落到了……大伯手里,这些信……”
季悠然骇极,问什么说什么。
辅国将军刘向山身边的人?只是游说还没有成功?只是几封似是而非的信,却送了爹爹和自己一家子的性命!
真的好狠!
“来人,让她签字画押。”用力的吸了一口气,莫影抬高声音冷声道。
立时微合的门开了,一个衙役把方才季悠然的供词拿了进来,这间屋子有一个隔间,边上坐着的是西狱的刑训之人,一边听季悠然说,一边记录。
“你……你不是季寒月?”季悠然蓦的清醒过来,抬起苍白的脸盯着莫影,唇角哆嗦了两下。
“是或者不是……有影响吗?”莫影古怪的笑了,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柔和,“你现在的这个样子,莫不是还想翻案,还想让太子救你不成?”
“曲莫影……你骗 我?”季悠然恍然,脸上的恐惧退去,立时变得愤怒。
西狱的衙役不安的皱了皱眉头,这个女子必竟是东宫的人,如果不是因为顾及她的身份,早就上大刑了,哪容她一次次的狡辩,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想挣扎?
“你只说签还是不签?”莫影嘲讽的道,头高高仰起,目光冷冷的落在季悠然的脸上,“太子谋反……已经兵败,这时候外面乱成一团,否则你以为我现在会这么大张旗鼓的过来?”
“太子……太子谋反了?”季悠然惊问道。
“你在里面……没听到一点动静?”莫影冷冷的道。
她听到了,就在昨天晚上,西狱的人忙成一团,有人在说话,换岗,还有人说谋逆之类的话,只是她不知道是谁,当时想细听的时候,又听不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