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斜风姑娘求见。”一个内侍进来禀报道。
“不见。”裴洛安脸色阴沉的挥了挥手。
“殿下,斜风姑娘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可以解您现在的忧烦。”内侍低下头,又怯生生的多说了一句。
他袖口里有一块玉佩,是方才斜风塞给他的,如果不是为了这块玉佩,他也不敢大着胆子说第二句话。
但也只是多这么一句话罢了,如果殿下再没意,他也不会再多话,钱再好,也得有命来拿才行。
“她有什么能耐。”裴洛安冷哼一声。
见裴洛安的态度没那么强硬了,内侍立时巴结的笑道:“殿下,听说跟先太子妃有关系,也跟庶妃娘娘有关系,奴才也不敢多问。”
关于先太子妃的事情,裴洛安身边的人都知道要三缄其口,多说多错。
裴洛安沉默了一下,冷声道:“让她进来。”
内侍下去,不一会儿领着斜风进来。
一进门斜风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你怎么出来了?”裴洛安低眉看了看她,冷冷的道,柳景玉把季悠然看管起来的事情,他当然知道。
原本以为季悠然这一次可以脱困,没想到把事情闹到这种地步,裴洛安烦心之余,只觉得季悠然就是一个蠢货,在自家府里都没办法把事先想好的事情办妥当,一个老婆子都对付不了,当初自己怎么就觉得她能干又忠心。
把一些事情都托付给了她呢!
“奴婢……奴婢是偷偷跑出来的,太子殿下,奴婢……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禀报,是庶妃娘娘的意思。”斜风抹了一把眼泪,眼眶红红的道,看着又是慌乱又是不安,透着几分柔弱。
原本她是想让明心去办的,明心没被关起来,无奈明心自打那天偷偷和她说了几句话,提醒了她这个法子之后,居然就再没来过,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事情拖住了,或者是被太子妃给禁足了,必竟她只是一个最小的丫环,在太子府里这样的三等丫环人数是最多的。
别说太子妃出门了,就算是看太子妃脸色的管事出手,明心都讨不了好去。
“放肆,居然敢违背太子妃的命令。”裴洛安厉声道。
斜风吓得重重的对着裴洛安磕了两个头,才一边落泪一边解释:“殿下,奴婢是先太子妃的人,是跟着先太子妃进的宫,之前也是因为先太子妃的原因,才重新去服侍的庶妃娘娘,而今先太子妃已经不在,若……若庶妃娘娘再出事,奴婢以后到九泉之下,也难再面对太子妃娘娘。”
这话说的情深义意,又和她之前的行为对得上,看着不象是在说谎推托,反倒象是真的忠心的丫环,只因为主子不在了,所以才会拼了命去护着主子想护着的人。
斜风抽抽噎噎哭的娇怯无耐,一时间竟似乎喘不过气来,真是委屈到了极点,也无助到了极点。
“先太子妃娘娘的意思?”裴洛安沉凝的问道。
“太子殿下,奴婢之前一直在守着小灵堂,守着太子妃娘娘,可太子妃娘娘托梦给奴婢,说庶妃娘娘有难,让奴婢去帮一把,奴婢那时候也不太相信,可接连着一直托梦,而后庶妃娘娘出事,奴婢就想着这就是了,想不到,现在才是。”
斜风抹了一把眼泪,努力的解释道。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裴洛安半信半疑。
“奴婢觉得太子妃娘娘已经不在了,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新的太子妃娘娘已经进宫了,奴婢做为先太子妃娘娘的丫环,还是不多嘴的好。”斜风越发的委屈起来,声音颤抖哆嗦了一下。
柳景玉进宫,原本的太子妃成了她,再说起前任的太子妃,若是让新任的太子妃知道,的确不讨喜。
“那你现在……又为什么要说?”裴洛安难解怀疑的问道,原本这种事情他是极相信的,只要带上季寒月托梦之类的,都会让他心软,伤心。
但现在经过了季悠然的假孕事情,裴洛安再难象以前那样,只听到这么一说,就马上相信。
“奴婢不愿意看着庶妃娘娘出事啊,殿下,您救救庶妃娘娘,她这么关下去……可能就真的没命了。”
斜风又哭了起来,用力的拿帕子抹着眼泪。
“胡说什么,太子妃只是让她禁足,不要到外面去折腾,怎么就会死!”裴洛安一甩袖,道。
“太子殿下,外面传言的事情,庶妃娘娘说她可以解释的,她跟先太子妃是最好的姐妹,怎么会害先太子妃,她有证据,可以证明她跟先太子妃两个是最好的关系,只要证明了此事,季庶妃身上的传言就被洗清楚了,再不会有人怀疑庶妃娘娘,也不会怀疑东宫。”
这件事情引发的最大后果,就是让人怀疑裴洛安,这也是裴洛安最不安的地方。
现在事表的矛盾是季悠然,但再往下延伸呢?
“她有什么证明?”裴洛安眸色阴沉的问道。
“太子殿下还记得当初先太子妃手中的血玉手镯吗?”一听裴洛安往下问了,斜风急忙抹干净睛泪,急切的道。
“孤知道!”裴洛安低缓的道。
这手镯他见了不只一次,当初季寒月一直戴着的,是大越氏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