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母快不行了?”季悠然震惊的问道,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乍一听她怎么也不相信,和曲莫影一样,她首先想到的是季太夫人是不是又想闹什么。
以往在凌安伯府的内院,季太夫人不是没这么闹过,闹的厉害的一次,在床上生生的躺了半年,每天都大呼小叫着快不行了,让请大夫,请太医,好象下一刻马上就要断气了似的。
大伯那里焦急万分,请了一个又一个大夫,宫里的太医也没少请,可有一次季悠然就偶然看到自家大伯走后,祖母好生生的从床上起来,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疼了,方才一直说吃不下,一会直接用了两碗,还加了她喜欢的糕点。
这哪里是快不行了,季悠然觉得就算是自己不行了,祖母也不会不行。
都这个时候了,祖母还在闹腾什么,莫名的心里泛起一股子怨气,大伯都不在了,祖母这么闹腾给谁看。
“听说是被辅国将军府上的刘小姐气昏了,之后就突然发病。”内侍道。
季悠然这几日尽量没动作,自家府里的事情还可以有一些知道,但对外面的事情反应也没那么灵敏。
“辅国将军府上的刘小姐,就是要嫁给景王的那一位?”季悠然想了想问道。
“对,庶妃娘娘,太子殿下的意思,季太夫人如今这个样子,您这个当孙女的就算身体再不适,也得走一趟。”
内侍把裴洛安的意思说的更明白了一些。
季悠然脸色微微泛白,她其实还不相信这是真的,但又拒绝不了,只觉得季太夫人真是烦心,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闹腾什么,把个儿子闹腾死了还不够,这是想来闹腾自己这个孙女了。
还不如早些死了干净,她这个时候是能随意出门的吗?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觉到肚子稍稍有些大了,这会更不应当出行,特别不能让太子妃发现。
这是她好不容易保下来的孩子,借了季寒月的名头才保下来的。
“太子殿下还说了什么?”好半响季悠然道,裴洛安的话她不敢不听,但还得问问清楚。
这个内侍她认识,的确是太子的心腹,否则方才她都不让他进门。
“太子殿下请您早去早回,路上小心。”内侍笑道,话说的点到为止,有些话就不是他这个当下人的能解读的。
能懂多少,明白多少,也得看庶妃娘娘的意思。
“现在就去?”季悠然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听闻季太夫人快不行了。”内侍笑眯眯的道。
季悠然在转地走了一圈,然后站定,平了平呼吸,“去让人准备马车,我现在就去凌安伯府看看祖母。”
“奴才方才过来的时候,已经让人去准备了,庶妃娘娘带着人过去就行。”内侍妥贴的道。
季悠然现在只恨这种妥贴不在,心里隐隐不安,自家祖母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会被辅国将军府上的那位刘小姐气成这个样子?她是真不信,但又不能不去,甚至还不能跟太子说祖母有可能是装病。
心里烦燥不安,手中的帕子捏了几下,又放松,然后又捏了几下,最后还是决定马上过去看看。
不管是不是真的,自己只在凌安伯府稍稍呆一会儿,要死的话,也早点死,切莫闹成现在这幅样子。
一个老婆子,与家与她都没什么利处了,死了就死了,没的连累她肚子里的孩子,这可是她全部的希望,真闹不明白这个老婆子懂不懂。
马车既然已经准备好,季悠然就裹上厚重的被风,让两个丫环扶着往外去,看这样子就是重病不堪的模样。
为了看着身子不适,还特意的在脸上涂了几层厚厚的白-粉,整个人看着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其实最近季悠然过的一直不错,想着将来无限可能,连饭也多用了一些,其他的点心用度也见涨。
裴洛安那里也特意关照过,厨房那边为她准备的饭菜也是尽心尽力,生怕让这位“病重”的庶妃没吃好,又生出什么事来。
这么一段时间,季悠然圆润了不少,看起来还真的有几分孕相。
上了太子东宫的马车,马车出了府径直往凌安伯府急匆匆的过去,马车里季悠郄的神色很难看,越想这事越蹊跷。
如果这里面没有裴洛安的意思,这时候她就想打道回府。
终于,马车在凌安伯府内停了下来,季悠然扶着丫环的手下了马车,看了看左右都是自家府里的人,也不再装着让两个丫环扶着她,索性放开腿往后院季太夫人处而来。
季太夫人早已得了消息,知道自己的大孙女就要来了,大喜,一边让人去接,自己这里也稍稍的整理了一番。
为了装病,她这里的药材放置了不放,整个院子药味冲天,还有三位请来的大夫,就在一边的厢房候着,季太夫人这个时候都让人打发了出去,干干净净的等着孙女上门。
季悠然一进门,鼻子间全是浓浓的药味,眼底也微微愣了一下,难不成这一次是真的?
沉着脸跟在婆子的后面,进了屋子,转入内屋,看到床上坐着满脸笑意的季太夫人,一股子火气腾的就冲上来了。
说什么精神不震,这样子如果说还精神不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