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浚居然会来,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但是看到这位锦袍玉带的英王缓步过来,所有人都不得不停下向他行礼。
俊美脱俗的眉眼,清雅矜贵,分明就是俗世中一个翩翩佳公子,才出现就把裴洛安和裴玉晟给比了下去。
裴元浚很少出席宴会,这种以女子为主的宴会,更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京中一直有他的威名在,但真正见到他容色的闺中小姐并不多,就算是在府里偶然遇见,也不敢直视他的脸,象这样子在对岸直视这位权倾天下的英王的机会,还真的没有。
况且还有这么多的小姐在,就算是偷看一眼,也不会被发现。
许多小姐都偷眼看过去,许多人惊的瞪大了眼眸,几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位俊美如玉的浊世佳公子,就是英王。
不是说英王杀人如麻,是个杀人狂魔吗?
不是说英王之前掌管西狱的时候,西狱门前血流成河,都是官吏们的鲜血染红的。
不是说英王曾经斩杀了北疆十万精兵,之后把暗传消息的北疆之人,吊死在城门前……
这真的是之前传说的那位英王?
连太子都站了起来,又岂会不是?
这样的容色,在这样的场景中,许多世家小姐都觉得自己错过了,早知道英王是如此俊美如玉的男子,她们当初又岂会在家中提议的时候反对。
看了这样的英王,就忍不住去看曲莫影,还真是让这位曲府的四小姐捡了便宜,早知道英王出色如此,哪还有这位曲四小姐什么事情?早早的她们就答应了自家府中长辈的提议,说不定现在早就嫁进英王府。
传言果然是假的,曲莫影是如此,英王殿下也是如此。
这样的裴元浚符合许多小姐梦中所想,只恨当初没有人说明白英王居然如此俊美。
太子和景王固然也长的出色,但是比起英王来却是差了一筹,况且英王出现,连太子也客气的站了起来,拱手为礼。
众人这才想起这位英王殿下还是太子殿下的王叔,就算和太子殿下年纪相仿,这王叔的位份,却是长了一辈。
曲府的这位小姐还真的好福气,怎么就让她捡了这么大的一个漏,许多小姐看向曲莫影的目光变得又嫉又妒。
也有一些转念快的,忽然想到英王府里听说是最干净的,就算不能成为正妃,成为侧妃也是不错的,这么一想,看向裴元浚的目光娇羞了许多,含情脉脉,只希望这位英王殿下能多看自己一眼。
“王叔!”裴洛安站起向来裴元浚行礼,裴玉晟已经早一步迎上前去,他没有太子的身份,没那么多的顾忌。
“听闻太子和景王都过来了,本王也想来凑个热闹,没打扰到两位吧?”裴元浚在当中的桌上坐下,顺手拿起面前的几张回文贴,俊眼扬了扬,“这就是回文贴?本王还从未见过,还是京城有趣,居然还有这种玩法。”
裴洛安脸色一僵,这是柳景玉办的宴会,现在听起来有些不学无术的意思。
“大哥的性子最是好,这个时候还愿意让景玉县君办这么一场大的宴会,说起玩,还是大哥和景玉县君会玩。”
裴玉晟不愧为无时无地不拉裴洛安后腿的,听了裴元浚的话,立时开口笑道。
“孤也是才知道,不过是女子的一些玩艺罢了,就是凑一个热闹。”裴洛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吐了出来,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看着仿佛没听出裴玉晟的画外之音似的。
“这三份就是最佳者?”裴元浚没理会他们两个之间的明争暗斗,目光好奇的落在面前的三份最当中的贴子上,拿起来赏玩了一下。
“对,这是大家评出来的最佳者。”裴洛安点头笑道,“王叔觉得如何?能否当得起最佳的?”
裴元浚拿起面前的一张贴子,兴致盎然的看了起来。
“王叔,看看这份贴子如何?”裴玉晟笑着,把手边的贴子也送了过来,“这份画的和今天的题目极贴切,居然象是未卜先知的一般,能把大哥的心思也猜中。”
贴子上面画的赫然是蝶舞纷纷,花间彩蝶相戏,正是花开正艳时,更添几分春色,活色生香一般,上面的彩蝶几乎活过来似的,透着生机和翩然。
“今天大哥起的题也是花、蝶,无形之中和这份贴子很贴和,居然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王叔,你觉得会不会是景玉县君所画?跟大哥的题目相贴合,很是切合,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天作之合了。”
裴玉晟哈哈大笑道,又指了指手中的贴子。
裴洛安的脸色难看起来,这话说的虽然不似方才说他故意漏题的戏言,却增加了另外的意味在里面。
如果这贴子真的是景玉县君的,那就是天作之合,但如果不是呢?是不是就表示两个人的姻缘根本就得不到上天的称颂。
再不能往下想,如果不是柳景玉,那这位画的小姐跟自己什么关系?
“不过是一个巧合罢了,总不能说今天的画作只要跟这个扯上关系的,都和太子有关?所谓的天作之合,这种戏作可不算。本王之前就曾经对曲府的四小姐说过以花、蝶为画不错,说不定这画作还是曲四小姐的!”
裴元浚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