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要攥取更多的利益,增加更多影响力,或者加强更大的控制力,必然会将权力竭力拉拢过去,以为他们所用。”永隆帝轻轻地拍了拍齐泽昱肩膀,长叹一声,“唉,你以为可以凭借自身的权势,从那些财团或者资本联合体中捞取大量的经济利益,但实际上,他们却是借助你的身份和地位,攥取了世人难以想象的财富。而且,他们还获得了一定的权力保护,更加有恃无恐,胆大妄为!”
“臣弟从明日起,便将手中的所有产业悉数脱手,不再涉足商事。”齐泽昱郑重地说道:“至于此前臣弟犯的各种错误,亦愿受陛下处置。”
“无需如此。”永隆帝笑了笑,“正常的工商业活动还是可以继续做下去的,但要谨记,勿将自己当做他人的筹码丢过去。我大齐皇室,当有自己的尊严和品信,不要辜负了太祖皇帝留给我们的余荫。”
“臣弟谨记。”
“对了,你知道东山会吗?”
“……知道。”
“你加入了吗?”
“臣弟……臣弟于六年前以皇室嘉宾身份列席其中。”齐泽昱羞愧地低下头,“臣弟,正是因为出资购买了曲水湾赛马会的股份,才在那个时候收到东山会的邀请函。”
“与我说说这个东山会的情况。”
“……东山会聚集了国内一些海外大型贸易商社、大工厂、南洋大型种植园、铁路公司、银行、以及矿场等持有人或者大股东。成员入会资格,要求每个人必须拥有五十万元以上的身家,或者在某个商业领域内据有绝对垄断优势的产业。迄今为止,东山会成员共有二十四名成员,皆为国内工商业翘楚之辈。……东山会规定每年成员召开一场全体大会,彼此之间联络感情,互叙情谊,研究帝国颁布的各项政策和法令,介绍和推荐赚钱的机会。……在东山会内部,成员之间互帮互助,在成员提出请求后,需提供足够的资金支持和政治资源支持,以帮助成员渡过难关,或者垄断和控制某个产业。”
“呵呵……,这东山会有钱、有势、还有巨大的资源,聚合在一起,怕是能影响我们齐国政治和经济两个方面的各项举措吧。”
“陛下,东山会聚合在一起,虽然财力雄厚,影响力巨大,但最多也只能影响到国内某些产业或者某个地区。它们……它们当不至于对帝国政治产生影响。”
“哼,是吗?”永隆帝冷哼一声,脸上显现出一丝怒气,“你身为大齐皇室子弟,除了对你加以利用外,怕是在东山会里未能获得足够的信任度吧?这些人在做出某些腌臜事时,想来也会将你排除在外的。”
“……”齐泽昱本想反驳,但看到皇兄隐然已变了脸色,畏惧之下,遂聂聂不敢出声。
我乃堂堂大齐亲王、陛下嫡亲胞弟,这些人巴结还来不及,怎么敢对自己隐瞒和冷落,继而还将自己排除在许多事务之外?
嗯,等等,什么是“某些腌臜事”?
难道,陛下探知了这个东山会有违逆犯法之事?
“老三,你可还记得,泰平二十四年,父亲于长安郊外游猎,无端坠马,以至于最后伤重不治,在皇家医学院薨逝。”
“……臣弟记得。”
“那你可知,此间有何端倪?”
“端倪?……难道父亲薨逝不是一场意外?”齐泽昱悚然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永隆帝。
“是的,那是一场谋逆。”永隆帝一字一句地说道:“一群胆大妄为的商人,为了反抗父亲的税务稽核,竟然策划了一场对我大齐皇室最为严重的谋逆大案!”
“……东山会!?”齐泽昱突然间醒悟过来。
晋商,商业集团,垄断财阀……,皇兄引出这么多的话题,还向他询问东山会的情形,原来是为了点出父亲的死因!
东山会谋害了他们的父亲,谋害了帝国的明德太子!
他们怎么敢?!
“是的,东山会。”永隆帝阴沉着脸,恨声道:“虽然,民调处尚在调查,还没有拿到切实的证据表明这个商人联合体是否全部都参与到这场谋逆案中,但这个东山会的威胁性却是不容小嘘。数年前,他们敢做出谋害帝国储君的谋逆之事,翌日,他们会不会生出弑君谋反的心思呢?”
“那就……杀光他们!”齐泽昱面色狰狞,厉声说道。
“我大齐皇室自太祖皇帝以降,就以宽仁、温和、亲民而著称,嗜杀和残暴当不是皇室所为。但若是有人以为皇室可欺,那可就莫怪我皇家显现帝王之怒,施以韦陀之力。”
“陛下,臣弟愿为护卫皇室,为父亲昭雪,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齐泽昱说着向皇兄深深一躬。
“不需要你做什么。这几日,你就待在太仪宫里,哪儿都不要去了!”
“……臣弟,遵旨。”
——
相较于许多有钱人喜欢扎堆长安城,或者居住于繁华热闹的大兴城,祈顺远洋公司的掌舵人苏正升却钟情于永昌(今澳洲黄金海岸)的美丽海滩和煦暖阳光。
永昌靠近亚热带地区,一年中虽然也分四季,但是夏天特别长,而且冬日里的阳光也是暖洋洋的。
在这个时节,汉洲南方的人们正瑟缩在仅有几度的寒风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