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西洋全海区一年四季风力较大,其中尤以秋冬两季为甚。秋季北大西洋的热带气旋在转化后形成强劲的温带气旋,给北大西洋北部带来狂风,部分较强的温带气旋还能穿过大西洋,给西北欧带来狂风和强劲的降水。而到了冬季温带气旋愈演愈烈,来自北极的冷锋也频频南下,给北大西洋大部带来逾10级的狂风。
1725年11月14日,在惊涛骇浪的洋面上,十余艘舰船排成松散的两列,剧烈地颠沛起伏着。所有的船只都落了主帆,几根侧桅也只是挂着半帆,随着强劲的海风吹拂,随波逐流。
这个时节,已是初冬,寒风凛冽,还带着一股阴冷的湿气。几名值哨的军官裹着厚实的呢绒军大衣,举着望远镜四下观察着翻滚不停的海面。
“都四天了,没有发现任何猎物。英格兰人是不是都缩在他们那个破岛上,不敢出海了?”海军仁勇校尉(中尉)邵祥胜放下望远镜,使劲地搓了搓手,然后抬头朝主桅上的瞭望哨望去,“哎,话说老胡该不会在上面冻僵了吧?这么长时间,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长官,需要喊他吗?”陪戎校尉(少尉)周亨道也向主桅上的瞭望哨望去。
那上面的风可比甲板上要大多了,该不会真的把人冻僵了?
就在两人狐疑之际,却见那主桅上的瞭望哨突然挥动旗帜,一声尖锐的哨声这随之响起,然后一个脑袋探了出来,大声地向甲板上吼叫着。
“发现舰船!……数量约为九艘,……方位西南!……距离约十公里!”
“发现船只!方位西南,距离十公里。”
“命令底舱启动蒸汽机,烧起锅炉!”
“转舵,航向西南!”
“升起两面侧帆,夹角偏25度!”
“枪炮组准备战斗!”
“……”
其他几艘战舰也相继发现了猎物,随即旗舰上便不断发出旗语,命令舰队所属舰船准备截杀目标。一时间,整个海域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肃杀之气,在巨浪滔天的海面上,纷纷开始转向,以一个非常宽大的扇形面,朝西南方扑了过去。
一个小时后,七艘蒸汽机帆战舰率先杀到那支商船队近前,然后堵在了对方前进的方位,并开始不断地对其进行武力恐吓,命令对方落帆停船,向齐国舰队主动投降。
却未料到,那九艘商船组成的船队却丝毫未见慌乱,一些船员还站到船头,不断挥舞着旗杆,似乎在表明身份。
“好像是西班牙人?”邵祥胜举着望远镜有些不确定地说道:“白底斜纹十字旗,应该是西班牙王国的标识吧?”
“会不会是英格兰商船冒充的?……这几个月以来,拦截的那么多商船中也发现了英格兰人打着他国旗帜,试图蒙混过关。”
“不好说。不过,海上风浪这么大,一时半会还没法派人过去查验呀!”
“有杀错,没放过!先将它们控制住,待风浪减弱后,再登船查验。”
“……”
就在几艘机帆战舰无法确定商船归属并与之展开对峙时,后面的风帆舰船陆续赶到,排成一个松散的弧形,对整个商船队形成半包围的态势。
僵持了一个多小时,机帆战舰“少昊”号喷吐着滚滚浓烟,小心地朝商船靠近,准备与对方接舷,以查验他们的真正身份。所有的战舰都露出了黑洞洞的炮口,凝神戒备着,并掩护“少昊”号抵近检查。
“赛利亚”号船长莱昂纳多·费雷拉看着水手将几名齐国海军官兵从舷边拉了过来,然后面带微笑地迎了上去。
“我们的船队皆隶属于西班牙王国,奉国王陛下的命令,从哈瓦那出发,准备返回本土的加的斯港。”莱昂纳多·费雷拉船长将手中的一份文书递给为首的齐国军官,郑重地说道:“鉴于我们两国之间传统友好关系,贵国海军将我们无端拦截,是一种极为无礼和冒犯的行为。”
邵祥胜将那份文书递给旁边的西班牙裔通译官、海军陪戎校尉席成松,让他鉴别该文件的真伪。
其实,在冒着极大危险攀上这艘西班牙大帆船的时候,他已经在心底里确认了这支船队非英格兰所属船只。虽然,在他眼里,这些夷人面孔看着都长得差不多一个模样,但对方在遇到他们舰队拦截时表现得异常淡定的表现,再仔细观察这支船队的各艘舰船形制,分明就是哈瓦那造船厂建造的典型的西班牙大帆船。
这种船具有较高的船舷和较高的尾楼,它的前甲板低、船尾平整,船首处有一块突起,犹如桨划船的撞角一般,那里还配备着一个独立的炮位。船身两侧自下而上向内倾斜并呈现出等边梯形,这个轮廓有点类似于古代的金元宝,并且这种斜度一直延伸到尾楼。
他们的船上拥有船艏斜桅、前桅、主桅和后桅,上面挂着方型的帆布,部分超大型的大帆船吨位往往超过800吨以上,通常都会有两个后桅,被称之为
从外观来看,大帆船的线条是很优美的,船尾则更是出奇的精美,从而使得它那有些单调的船首相形见绌。欧洲传统的克拉克帆船的长宽比大约是3:1,而这个时期大帆船的长宽比为4:1,这个长宽比让西班牙大帆船在速度上更加占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