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哥华,唐人街。
“呐,我话你知,这个地盘是我的,边个同我抢我跟你急!”蓝刚穿着花格格衬衣,嘴里叼着一支香烟,大力地把一粒象棋子拍在棋盘上。
“边个讲是你的?先来后到懂不懂?你做那么久探长难道连这点小道理都要问洛哥?”韩森板着脸,也取了一粒象棋子,啪地一声拍在棋盘上。
在他们对面,原本饮着功夫茶悠哉悠哉和唐人街阿叔阿伯们下象棋的雷洛手持痒痒挠,在背上抓着痒痒,一脸的无语。
旁边那些阿叔阿伯则见怪不怪地看着眼前一幕似乎对于蓝刚和韩森的争斗早已习以为常。
“蓝刚,你不要以为在香港时候有洛哥罩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这里是温哥华!做人做事都是要讲道理的!”韩森声音冷酷。
“边个讲让洛哥罩着了?”蓝刚撇撇嘴,“话你知,我蓝刚做事向来也是讲道理的!来啊,看看边个最有道理!”
“让洛哥评评理,他怎么讲,我就怎么做!”
“好啊,让洛哥评理!”
蓝刚和韩森再次把目光看向雷洛。
雷洛头痛地又在背上用痒痒挠挠了两下,这才睁开眼看向这俩位跟自己一起跑路来温哥华的老友。
“讲真-----”雷洛用痒痒挠敲打桌子开口了,“不就是一家小小便利店吗?又不是什么大买卖,你们何必争的这么厉害?”
“不是啊,洛哥,那家便利店本来是我先看到的,我准备盘下来做,是蓝刚不守规矩,明明我和老板讲好了的,就差交订金了,却被他抢走!”韩森一脸委屈道。
“不是啊,洛哥你也听到的,他没交订金的!按照我们规矩,没交订金就不算数,口说无凭对不对?”蓝刚狡辩道,“再说了,那家店的订金我已经付了,从今往后只可能姓蓝,不可能姓韩!”
雷洛还没开口,旁边那些唐人街阿叔阿伯开始议论-----
“哪家便利店呀?”
“就是街西口那家。”
“那家不是因为地理位置不好快要倒闭了不是吗?”
“是啊,是个赔钱货,真不知道这二位怎么想的。”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一个阿叔鬼头鬼脑道,“这两个都是从香港来的大探长,原本在香港那边好威风,好劲的!可惜来到温哥华英雄无用武之地,成天闲的蛋疼!钱多的花不完,他们除了收保护费敲诈勒索又不懂别的,以前在香港做生意也都是找人代替经营,现在一切靠自己,所以就想要盘下一家店铺玩玩咯,没想到会撞车!”
“原来这样啊!”
“有钱人也有有钱人的烦恼!”
“还是洛哥好呀,平时只和我们下象棋,踢足球,也没见他搞这么多事情。”
“切!”那位鬼头鬼脑阿叔又哼一鼻子,“你以为他真的闲得住呀?不久前他盘下一个酒店,最后却发生火灾倒闭,又盘了一个金铺遭遇打劫,眨眼间数百万进去,赔的一塌湖涂-----在做生意方面简直是灾星降世,惨不忍睹!”
“哇,那我们以后要不要离他远点?”
“远个屁呀!你没见他这几天同我们下象棋总输钱?”
“是啊,这时候我们更要与他亲近才对!”阿叔们眉开眼笑,擦拳磨掌,兴奋起来。
“我说阿刚,还有阿森,一家破店犯得着你们这样大动干戈吗?你们几十年的友谊难道还抵不过一家小小便利店?”雷洛用深沉的语气说道。
“我知道你们闲不住,在香港时候过惯了威风日子,出门前呼后拥,收规费收的手软,但这里是温哥华!这里的人不认识你们的,你们也不要再惦记昔日风光,学学我,改变心态,放下执念,偶尔出来同大家饮饮茶,下下象棋,多好啊!”
雷洛这番语重心长的话,让蓝刚和韩森两人十分惭愧,低下了高昂的头。
“仲有啊-----”雷洛用痒痒挠用力地敲打两下桌子,“作为你们大老,见到你们这样争来斗去我很寒心,所以我打算把那家便利店盘下来,我来做!你们介不介意?”
“呃?洛哥你不会这样吧?”
“是啊,洛哥,你怎么能抢我们生意?”
“怎么能叫抢呢?我已经让老板退还你订金了!仲有,以后那家便利店就叫雷氏便利店,你们有空多去光顾,赚了钱我请你们饮茶!”雷洛赶忙把话说完,“大家都是好兄弟,千万不要为了一家小小便利店伤了和气!最重要的是,我很闲的!你们总不愿意看到洛哥我每天闲的没事儿做,和这帮扑街阿叔废柴阿伯遛鸟,下象棋吧?”
那些阿叔一个个翻白眼。
蓝刚和韩森两人更是翻白眼,打死也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洛哥竟然这么不要脸!
“我这人讲话就是这么直,你们不要介意!”雷洛安慰那些阿叔阿伯。“刚才边个赢钱?收钱咯!”
雷洛很豪气地掏出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