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樱小姐才不能去啊,多危险啊!】
【樱小姐,这次轮到你了。】
【其实按照我的计划,我是想让源老大把你送出去,然后再自己上来的】
【这次可都是你的功劳啊,樱小姐。】
【樱小姐!——】
突然,矢吹樱睁开了眼睛。
微蓝色的双眼在瞬间爆发出金黄,又紧随着迅速消散,矢吹樱以溺水之人浮出水面般胸口剧烈起伏,急促而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她刚才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被黑色的淤泥包裹起来,完全无法动弹,只能够听见一些模糊的声音。
死寂,孤独,失坠感。
螺旋的噩梦不断持续,直到某一个瞬间响起了少女的呼唤,矢吹樱才从沉睡中醒了过来。
她失去矜持得喘着粗气,眼睛则是虚焦看向前方。
刺眼的白炽灯,看得出来刚刚翻新的白色墙面,方方正正的纹理,那是.
“不认识的天板”
矢吹樱喃喃道,脑中则是试图回忆起发生的一切。
噩梦再度回溯,那狂风暴雨中的东京塔是矢吹樱忍者生涯
忍者是不能有感情的,除了君主外不能有别的重要之物——矢吹樱再一次确信了这点。
想着想着,她便发现自己有些口渴,她感受了一下自己疲惫酸涩的身体,左右能动但是异常僵硬,而身体也像不是自己的那般,有种脑子和身体之间隔了层罩子的陌生感。
不过她还是动弹了一下,而这一下也让一道轻轻的呜咽在矢吹樱床边响起,让女孩瞬间顿住了身体。
矢吹樱慢慢侧头看去,才发现自己身边竟然趴着个人。
作为忍者的矢吹樱本不会犯这种错误,但她现在状态不好,而对象则有些特殊,让她生不起警戒心来。
半趴在床上的是个少女,如陶瓷般细腻光滑的肌肤,眼睫毛又密又长,闭上眼随着呼吸似乎如蝶羽一样在轻轻颤动。
少女将大半张脸埋进了医院的空调被中,只露出上半张脸,白皙的脸蛋上是乱糟糟的橘红色头发,一根呆毛顽强地挺立而起,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又像是宁折不弯的老树,随着风微微摇曳。
矢吹樱看着少女,嘴巴微张却没有说出任何话语。
她的眼神突然温柔下来,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个事实,心中甚至产生了要用手抚摸那根呆毛的冲动——幸亏她现在双手都状态不好。
矢吹樱不信神,也不信天堂,但是眼前那张脸素净无瑕,染着一层温暖的光色,她不由得心想如果世界上有天使,那一定比藤丸立香难看。
这样是不是太亵渎神明了?
矢吹樱这样想着,然后不由得苦笑一声。
而就是这微小的动静,那趴着的女孩却是浑身一颤,旋即眼皮抖动加剧,似乎是要醒来。
“嗯”
终于,藤丸立香是悠悠转醒,她抬眼,宽松的大红外套向下滑落露出少女如天鹅般白皙颀长的颈脖。
她茫然而空洞得扫视周围,终于在和矢吹樱对上视线的瞬间顶住,眼睛里开始有光汇聚。
但当少女清醒的那一刻,她没有大呼小叫,或许是因为这里是医院。少女只是以矢吹樱都看不清的速度起身凑到了她面前。
两人贴的很近,近到矢吹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心跳加速。
但少女只是快速越过矢吹樱的身子按下了召铃,然后又坐回来,嘴上笑嘻嘻得看着她道。
“欢迎回来,樱小姐~~”
黄莺般悦耳的声音让矢吹樱有些发愣,但她很快回过神,淡淡笑着,说道。
“嗯,我回来了,立香。”
单纯的话语在心中流淌,却带来了温度。
两个漂亮的女孩都面带笑容,阳光透过白纱窗帘照进来,明亮洁白。
搞得像是圣洁的殿堂,立香准备要掀掉樱小姐薄薄的白色面纱,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亲吻新娘一般。
那该是多么荒谬,娶了女孩子的话,自己家那平凡的父母估计会面色惨白,找不着北吧,虽然最后还是会顺从自己,但一定会为这件事絮絮叨叨半天,婚礼上估计会一边流泪,一边不知所措。
自家老大源稚生则是一定会在座位底下露出那副胃疼的脸,翻找着自己执行局大衣的口袋里有没有胃药。
还有乌鸦和夜叉前辈,以他们的性格,先是夜叉先生,估计会这么说——
“吻一个,吻一个!”
对就像这样。
然后乌鸦先生就会在一副纠结的表情后,磕磕绊绊得鼓掌。毕竟他好像有些喜欢樱小姐,但又看好自己,所以姑且会送上那不真挚的祝福。
啪..啪.
对,就像这样犹豫不决的鼓掌。
藤丸立香眨眨眼,旋即仰头,脸向后转去超过90度得看向自己背后的人。
那里,伫立着三个人影。
“乌鸦,樱小姐上次这么笑是什么时候?”
其中一人大大咧咧的,他粗鄙的行为和不够斟酌的言行轻飘飘地碾碎了这个房间内的寂静美,但本人似乎是毫不自知。
闻言,另一黑影嗤笑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