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塔顶端的夜景是无比瑰丽的,光照亮了漫长的夜,构造出绚丽而诱人的牢笼,蛊惑着每一个眺望他的人向自己跑来。
王将不是这样的人。
他是天生的王,自认己身非常人,终有一日要凌驾于所有生命之上。
而如今他败了。
在他自认为最擅长的领域之一迎来彻底的败北,这是人生中的初体验。
挫折感,屈辱感自然都有,作为有着龙王之心的男人,他的自尊不允许自己将这次败北轻描淡写地掠过。
但同时,一次败北没有成为将男人击倒的重拳,而是仿佛在燃烧的烈火中泼上热油,只会让那从未停歇的热炎攀升,直到将憎恶的对象彻底焚烧殆尽。
公卿面具中,传来如婴儿哭泣般瘆人的声响。
“痴言疯语。”
王将一字一顿,仿佛嘴里含着钢铁,面具上的公卿笑得含蓄微妙,王将却笑得狂乱瘆人。
“即便你的愉悦理论是正确的,对于我来说,这条道也是绝无可避的路途。”
“家人的陪伴,朋友的关心,爱人的细语,完成什么任务后的达成感,救人获得的满足感,驻足从未见过的风景而来的开放感。”
“我的人生没有这些,也不需要这些。”
“在看到那纯血龙族那般高贵姿态的那天,我才真正地填满了名为虚无的空洞。”
“藤丸立香,你只是没有见过而已——没有亲眼目睹过龙类那真正完美的生命,没有看见过那以绝对的存在感君临世界的遥远彼端。”
“目光短浅的人是你。”
如同毒蛇吐信,王将不急不躁地反驳着少女的话,似乎是恢复了以往的风度。
该说不愧是猛鬼众的首领吗,情绪不会动摇他的行动,而他的布置早在战争开始前就已经完成,所以他才能不慌不忙得在高塔之上闲聊。
少女见状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她乖巧的点头。
“阿对对对。”
王将有些默然,明明获得了承认和认可,但他的内心却是掀起了波澜。
因为他发现自己对于少女的话语,莫名闪过了满足感,被夸奖后的愉悦,以及对其敷衍态度后之后觉的羞怒。
一想到自己的情绪因为一个小女孩而这般动摇,王将便急不可耐得想要扳回一城。
而这对他来说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因为无论少女再怎么努力,也有改变不了的事物。
“藤丸立香——”
王将高呼少女的名字,声音嘶哑刺耳仿佛利爪摩擦铁胄。
“伱说过,我打算重新平衡猛鬼众和蛇岐八家的势力。我承认你的猜测是正确的,但如果我真的要完成这个目的,那自然就不止需要将你给策反,还需要将人员上的差距抹平,不然实际组织的规模也差距太大了。”
“而现在这个局面,你不觉得奇怪吗?”
王将贪婪而狂热得说着,似乎急于看见少女吃惊失色的脸。
而藤丸立香是个善良的人,她看了看时间,现在是12.05.
她用了五分钟把王将的人生意义全盘否定一遍,而现在对方似乎打算和自己夸耀他战术与战略层面的精妙。对此,藤丸立香不置可否。
“嗯,的确有些奇怪,我本以为你会用某种手段让风间琉璃去奇袭本家,但你却让他留在了这里,这和你敢于与我在特别瞭望台单独见面的事实相矛盾,不符合“你对自身所在的位置抱有绝对的安心感”的人格侧写。”少女说道。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王将喜不自胜,初见时的诡秘,高雅,疯狂已经荡然无存,仿佛只留下一个渴望胜利的疯子。
“这就是有趣的地方,藤丸立香。”
“哦?”
少女无情绪地点头。
“决策者的
“既然要奇袭蛇岐八家,那么自然而然就要完成两个步骤——【蛇岐八家高端战力的缺失】以及【己方战力的充分】。”
“想要直接坐到这两个要求是不可能的,蛇岐八家也不是傻子,无论如何不会让你和源稚生一起离开源氏重工。我只能操控你必定来到东京塔,却不能直接煽动源稚生。”
“所以你觉得该怎么做?”
王将只是在设问,但就当他打算自己说出答案时,却见到藤丸立香几乎不做思考地答道。
“像你现在这样?”
“.什么?”
这次不是设问,是单纯愣住了后自言自语般的疑惑和不解。
而脸上坦然的少女竖起两根手指开始比划,远处建筑的灯光打在她的背上,拉扯出长长的黑影,刚好将王将囊括其中。
“故意把风间琉璃安插在东京塔,造成王将和龙王两人都在东京塔的事实。”
“故意放我们看到这个状况并通知,本家自然就会判断源氏重工没有危险,而选择让源稚生老大跑过来这边救援。”
少女百无聊赖地在半空划动手指,比作两方的势力,接着说。
“我猜的没错的话,pna失败的你接下来就准备让风间琉璃先行一步去往源氏重工,错开赶来的源稚生老大,这样就能形成我和老大二打一你,而风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