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街道,琳琅满目的商铺。
多样的人,多样的物,不时惊呼,不时吵杂。
喧腾中,总有一份不可言说的孤独。
孤独中压抑着亏欠,更深藏着羞愧。
一路走来,顾暖雨便沉寂在这种孤独中。
虽说,这并不是一条很长的路,却也能让人觉得煎熬且漫长。
冷溶月挟持住晚晴后,便纵身跃到了‘极乐阁’的后街。
后街,不但少有人烟,还多是犄角旮旯,而他们交手的地方,则是一座后宅与另一座后宅错落间的开阔处。
从后街到正街,需拐上三道弯,走过三条岔口。
每拐一次弯,喧杂声就会更浓,直到人潮如织,摩肩接踵。
“大小姐…”顾暖雨轻唤了一声冷溶月,“我…”
走在前方的冷溶月没有回头,随意地抬臂挥手,欢快地回道:“暖雨哥哥,若你看上这里的什么物件,尽管与我说,我都可以送给你。”
通常,女人在看到热闹的场景时,都会不由自主地融入其中,她也不例外。
在极好的心情下,她是开心的,也愿意让身边的人开心。
“我…我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大小姐…”顾暖雨的声音渐远,待冷溶月回眸,他已驻足在了后方,低眉垂目,一脸消沉。
冷溶月看着他,澹澹一笑,随之转身凑上,“你这不是走得好好的?如今,也算是行动如常了…要说对不住,也是我对不住暖雨哥哥你才对…”
“大小姐…你没见我还需要晚晴搀扶着走吗?”顾暖雨的言语中似有几分撒娇,又有几分羞愧,“我之所以会来到此处,是因为要完成大小姐指派给我的任务,但,我却什么都没做好,还把自己给弄成了这副模样…”
有时,男人就像是个孩子,无关于身份地位,也无关于学识阅历,都会在熟悉且信任的人面前,展现出天真可爱的一面。
冷溶月凝视了顾暖雨片刻,突然“噗嗤”笑了起来,“哪副模样?再说了,暖雨哥哥是没有守下关尘,还是没有打探到关于极乐天尊的消息呢?”
她突然坏坏地挑了几下眉头,接着说:“至于,暖雨哥哥受伤不能走动这事…暖雨哥哥不也因此,得到了一位美娇娘相伴左右嘛…”
她说完,眸光不由瞥向晚晴。
晚晴一怔,分看一眼两人。
这时,顾暖雨反倒急了,他好似有想要堵住冷溶月嘴巴的动作。
无奈,一侧的晚晴将他搀得死死的,他想伸长臂膀都有些困难。
“我没装,”他在慌乱下脱口而出,“之前,我是真不能动了…”
冷溶月莞尔一笑,“我也没说暖雨哥哥在假装不能动…只不过…”
此话一出,顾暖雨更急了,干脆挣脱了晚晴搀扶着的双臂,贴上冷溶月,“当时,我被“长生树”旁的怪人咬后,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后来也是真的不能动了。”
冷溶月澹澹地“嗯”道:“我知道,我知道。”
顾暖雨,道:“今日…今日我也没想那么多,看到晚晴被抓走后,就直接追了出来…”
冷溶月又“嗯”道:“我知道,我知道。”
顾暖雨略显尴尬道:“谁知道,我怎么就突然能动了…”
冷溶月大笑,“我的暖雨哥哥不但能动了,方才走向我的步伐还又稳又快呢…”
她又勐然缓叹了一声,“爱情的魔力,真是大啊….比起我这个大小姐啊,不知道管用多少倍呢…”
“溶月你…”顾暖雨瞬间冷脸皱眉,“你也太口无遮拦了…”
渐渐凑上的晚晴,眸光迷惘,又分别看了看两人,道:“你们在说什么啊…你是说暖雨的身子本来就能动吗?”
“不能!”
“未必!”
冷溶月和顾暖雨几乎在同时发出了两个字,这两个字也是解译完全不同的两个字。
“什么不能?什么未必?”晚晴缓缓皱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顾暖雨刚要再次开口,却被冷溶月给拦得住,“暖雨哥哥你还是不要再说话了,通常男人要认真解释一个问题时,只会越解释越乱,所以,还是由我来说吧。”
她“嗯”“嗯”了两下,清了清嗓子,对着晚晴,道:“晚晴姑娘可知,为何暖雨哥哥会是一头青丝?又是什么原因,导致他的发色异于常人的?”
晚晴摇了摇头。
“那你可听过早年间,有位叫鄯誉的人?”冷溶月,说,“此人善于用蛊毒,也被江湖上的人称为:西域蛊王。”
晚晴又摇了摇头。
“你都不知道啊…那这就好办了…”冷溶月耸了耸肩,好似有些无奈,“简单的说,暖雨哥哥的生母是西域蛊王鄯誉的妹妹,暖雨哥哥的血液中天生就带有毒性。人们常说头发的好坏,来源于气血,暖雨哥哥的血中